北冥如玉吐血倒地,单手捂着胸口,目光坚韧:“娘不如就此杀了孩儿!”
“你!”
北冥姬气极,黑衣掀起狂乱的风,冷冷道:“既然你敢威胁本宗,那么叶琉璃所中两种毒药的解药,只能二选一,万虫之毒,还是婳骨枯颜的解药?”,!
p;然,仅一寸的地方,手势猛然收回。
北冥姬甩袖,负手于背后,神色略带讥诮:“原来是你!”
“娘。”
北冥如玉低低叫了一声,满目哀痛,“娘曾答应过孩儿的事,为何说话不算话?”
北冥姬冷笑:“我答应你什么了?”
“叶琉璃,你说过不会找她麻烦,可为何要伤她?为何要利用一个五六岁的稚子孩童去害她?”北冥如玉闭了闭眼,神情颓然无力,世上唯一的亲人,却无半点信任感。
他满心期待地相信着娘,相信娘至少会信他一次。
可是,结果却大相径庭。
看着北冥如玉难受的样子,北冥姬毫不动容,继续往儿子心窝上戳刀子:“娘再给你上一课,永远都别相信女人的话,娘是女人,自然不可信!”
“而至于为何要利用一个小孩,因为稚子无邪啊,谁叫叶琉璃警惕防备心里太强了,她可能会提防你,也不会去防备一个每日黏着她的小孩吧?”
北冥姬仰头狂笑,夜色吹拂的她长发狂舞,俨然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北冥如玉手脚冰凉,浑身发颤:“娘,豆豆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父母双亡,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北冥姬神色狠戾,声音幽冷而不带任何感情,“本宗怎么可能留下苍梧镇的遗孤,谁知道她长大了会不会回来寻仇,亲人都死绝了,独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北冥如玉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而不自知,闭了闭眼,再睁眸,面上转瞬恢复成云淡风轻的状态。
“原来,娘早就开始在算计孩儿了,你从没真心的想要放过叶琉璃,就好比你放过豆豆其实是为了给叶琉璃致命一击。
豆豆之所以能在梅山活下来是娘故意暂留她一命,又故意让叶琉璃见到了梅山屠杀剖皮案的惨象,娘本就没打算隐藏玄门宗,你就是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以无数性命的堆积震慑恐吓君氏皇族,令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把利剑。而玄门宗就是那柄随时倾覆朝廷大厦的利剑!”
一场瘟疫,一场惊天大屠杀,其间究竟算计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他都不曾知道的。
北冥姬冷哼一声,并没否认。
北冥如玉顿了顿,凝眉望向北冥姬冷艳肃杀的面孔,静默半晌才道:“可是,如今的我们与当年的先帝有何不同?我们甚至比他更坏更残忍,他覆手之间埋葬的是十三万英魂,是因为霍家功高震主,可我们呢,染上的却是数万普通百姓的性命。
风浊残年的老孺,天真无邪的稚子……他们谁对不起我们了,天下存亡,兴盛颓败,永远都是百姓万骨枯死!”
北冥姬凝眉盯着北冥如玉,眉宇间冷酷无情,字字冷笑:“你倒是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可你偏偏却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北冥姬忽然笑了起来。
阴诡,森冷,甚至带着丝报复的快感。
“你偏偏却是身在炼狱,永远都得不到救赎,这是你该承受的,所有的一切,本宗都要借你之手达成!”
哪怕你北冥如玉某天真的得到了救赎,那也只是沉入另一段黑暗,万劫不复!
“孩儿姓了霍,自然责无旁贷!但是……”
北冥如玉定定地看着北冥姬,一字一句道:“我必须救璃璃!否则,娘只能借他人之手达成所愿,重新培养一个玄门宗的少主了。”
“你威胁本宗?”
北冥姬双眸怒瞪,眼底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凌厉,继而一掌击中北冥如玉的胸口。
北冥如玉吐血倒地,单手捂着胸口,目光坚韧:“娘不如就此杀了孩儿!”
“你!”
北冥姬气极,黑衣掀起狂乱的风,冷冷道:“既然你敢威胁本宗,那么叶琉璃所中两种毒药的解药,只能二选一,万虫之毒,还是婳骨枯颜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