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抬起头,玫瑰可怜的花骨朵儿跟着撞入她的眼帘,顺着花瓣,下面是蔫蔫的花枝,弯弯曲曲的,像是要一路蔓到她心里似的。
妮卡更难过了。
小玫瑰一定也是被人教训了。她想。
她抬起头,犹豫地注视着罗娜,吞吞吐吐的,想说出自己的苦恼,又担心叨扰了罗娜。
幸好,罗娜一向善解人意——这毕竟是她的出厂配置,经过合格检验的那种。
罗娜问:“我们的妮卡怎么了呢?”
好像山洪有了出口,妮卡倒豆子般吧啦吧啦说出白天的烦恼。
探测器告诉她罗娜,这时候的妮卡并不需要她使用逻辑功能分析解决思路,她仅仅需要个倾听者。
于是,罗娜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声。
她很好地扮演了治愈师的角色。
妮卡的泣音越来越低,几乎低不可闻了。但是小孩子的情绪当真如六月风雨,无遮无拦,肆意随性。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罗娜,你说你来自未来,那请你告诉我,我之后有没有战胜病魔?”
“在你们的时代,我死了后,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成为一名画家吗?还有人记得我吗?”
“我有没有找到喜欢我也被我喜欢的人?”
罗娜沉默了。
她判断出妮卡这是对“存在的意义”开始了迷茫的探索。
可是如何应对,她并不清楚,尽管罗娜生来被认证为治愈师型仿生人。她的数据库中囊括着各种各样的心理疗法、哲学迷思、社交礼仪……
可没有一种理论能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这种时候,应该转移话题。
罗娜这样想,也这么做了。她搜遍了数据库,检索到相当漂亮的一句话,避而不答。
“我在他人的画作里看到你的影子了。”
话题延伸到罗娜擅长的知识领域。她侃侃而谈,说起超梦幻主义的利达,他曾创新性地画过摇
摆的钟,和妮卡扭曲的箱子是一个用意呢,又赞扬妮卡的豪言壮语——“想画出有声音的画”,类似的念头似乎启发了蒙特-->>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