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南梁胆大包天送此人来的真正目的。
褚清往前走了一步,楚渟岳见他站定不动,问道:“南梁没教你伺候人吗?”
褚清一语不发,南梁教了,但他不愿做。
“还是说,南梁只教你如何做那档子取悦人的事?”
楚渟岳慢条斯理地斜倚在软榻上,掀起眼皮子目光讥诮地望着他。
震惊于楚渟岳口中吐出的话,褚清怔了一下,怒火自心底翻涌而起,席卷了他。先前强压下去的不虞,和现在的怒气与不快杂糅,褚清对楚渟岳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谷底。
“外臣愚笨,什么都不会。”褚清几乎咬牙切齿吐出这一句话来,不管怎么伺候人,他都不会。
“是吗?”楚渟岳上下打量他,可惜道,“瞧着倒是个机灵的。”
褚清胸膛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堪堪忍住怒火,“皇上说笑了,外臣笨手笨脚,怕冒犯了皇上。”
“笨手笨脚不碍事,脑袋好使就行。”楚渟岳让刘许添了茶,看着仍旧沉住气的褚清,加了把火,继续对他道,“朕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想来……你比你们大王子更明白是非,应当不会与他落得一个下场。”
褚清心里一咯噔,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机锋,而是专注于另一件事,楚渟岳当真斩了梁昱?
“大王子他……”
终于要露出马脚了吗?楚渟岳呷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死了。”
梁昱死了。
他离开金銮殿时,听见有文官劝谏楚渟岳,他还以为梁昱能保全性命,
哪知楚渟岳如此一意孤行,当真斩杀一国储君。此时此刻,褚清真真切切感受到,传言中独断专横的暴君有多专横。
褚清思绪混乱,望着楚渟岳,神色复杂至极,不可置信与害怕交织,其中夹杂着些许无言的失望。
他以为……始终不过是他以为,他此前从未见过楚渟岳,哪知他脾性如何,不过全是他臆想罢了。
褚清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容音立即将他扶住,“主子……”
“倒是主仆情深。”
楚渟岳嗤道,不知说的是容音与他,还是指桑骂槐说他与梁昱,褚清已无法思考更多。
褚清脸上褪去血色,唇角僵硬,尝试了几次才说出口,“大王子的尸身呢?在何处?”
他怕楚渟岳丧心病狂,连尸体都不放过。
“……”
楚渟岳注视他,想逼他表露更多,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褚清不言语,楚渟岳也不说话,诺大的殿内寂静无声,褚清似乎能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褚清望着若无其事茗茶的楚渟岳,心逐渐下沉,被自己产生的想法吓到,后脊背布满冷汗。
楚渟岳放下茶盏,发出“咯噔”一声轻响,褚清眼睫颤动,压紧了瞳孔。
见他已然失态,却未暴露更多,楚渟岳心知,褚清已经敲响了警钟,再想试出更多,已无可能。
楚渟岳不再浪费时间,站起身离开,经过褚清时,停下脚步,“朕,不至于连人生后体面也不给。”
褚清扭头,撞入一双神色嘲弄的深邃双眼,两人间距较近,褚清能嗅到来自楚渟岳身上的冷冽清香。
楚渟岳收回目光,与他擦肩而过。
褚清后知后觉,低下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