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天生俊朗,肌肤雪白更称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身着广袖长衫,也遮不住飒爽英姿。
楚渟岳心神震荡,目光一瞬不移紧盯褚清。
阿清?是你吗?
看清褚清容貌后,朝臣眼中震惊显而易见。
怎么会是他?
……他、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经葬身火海了吗?
不,不是他!
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金銮殿内,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是谁起的头,议论一声接一声响起,寂静的朝堂瞬间变得嘈杂。
谈论声中,朝臣目光不时投向楚渟岳,以及文官中一位身着官服的儒雅青年。
楚渟岳脸色阴沉,失手打落几张奏折。奏折落地,声音不大,却让大臣噤若寒颤,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此变化不可谓不大,褚清余光瞥见朝臣反应,心下迷惑不解,茫然的眨了眨眼,却与楚渟岳目光相接。
望着楚渟岳的眼睛,褚清微怔。
楚渟岳一双明眸漂亮至极,褚清却不知如何形容,他眼中承载了太多情绪,太沉重,太压抑……
褚清心口收紧,心底泛起陌生且绵软的疼痛。
梁昱喜闻乐见如今的情景,楚渟岳的反应与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皇上可满意外臣献上的重礼?”
楚渟岳目光一转落在梁昱身上,先前所有的情绪波动业已收敛,只是脸色仍不太好看,“你什么意思?”
梁昱道:“外臣想用他来换南梁三十二万将士,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他,不值当。”楚渟岳凉薄道,目光再也没望向褚清。
阿清三年前葬身火海,他亲眼目睹,于宫殿残骸中亲手收敛了尸骨……没人比他更清楚,阿清早已不在了。
不过一个容貌相似之人罢了,南梁也是狗急跳墙,敢拿出来与他谈条件。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试图掐着他软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三十二万战俘赎回。简直是妄想。
他看着梁昱,质问:“你处心积虑想讨回那三十二万将士,朕想问问,你安的到底是何居心?”
此话背后之意,无异于直指他欲囤积兵马,起兵谋反,梁昱临危不乱,“外臣绝无此意。两国战乱已久
,百姓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外臣见此情此景,也甚是痛惜。和平来之不易,两国互通,边关百姓得以修整,百利而无一害,外臣万万没有挑起战事的心思。只是,南梁被俘将士大多为临时组织的农民,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候,外臣才斗胆恳请皇上让他们回家。”
梁昱掷地有声,令人动容。楚渟岳不为所动,“自他们拿起武器开始,就是南梁将士,兵刃指向的,是我大楚保家卫国的儿郎。”
梁昱还欲再说,楚渟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此行举止处处犯忌讳,且为战俘开脱,意图谋反,你说……朕当如何处置你?”
梁昱瞪大了眼,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皇上,外臣绝无此意!”
他一边说,一边跪下。
褚清觉得楚渟岳说得没错,但思及目前自己的身份,掂量后一同跪下,梁昱若是受罚,他肯定也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