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问的专家将信将疑,马上翻到相关的资料目录查看。
鱼类驯化简单来说就是对鱼群行动的控制。国内的鱼类驯化技术尤其薄弱,这也是海水鱼养殖产量在水产品总量中占比极低的原因之一。
又有专家问起海洋牧场可持续产出管理技术与模式的情况。
“看第三份目录,里面有基于海洋牧场生态系统的产量评估技术、产出规模控制技术阐述,以保障海洋牧场良性可持续生产……”
这不是记者招待会,但周院士还是回答得尽量详细,不满意的还可以翻看详细资料阐述。
几个刁钻的问题被回答之后,众人看向嘉谷海洋牧场的表情彻底变了。
海洋牧场的结构无非由环境条件(如水体、人工鱼礁、藻礁等)、技术手段(如鱼种、增殖技术、驯化技术等)和所有要素的配置方式三者所构成。
几句话下来,嘉谷海洋牧场的成色如何,基本能够猜度一二了。
譬如葛院士,全程保持沉默,大脑飞快的转动着,随时准备记录下要重点评估的纰漏。
但是,环环相扣的结构系统,严谨而自洽的功能系统,愣是让他找不到针对点。
不是说嘉谷海洋牧场的关键技术尽善尽美,但人家都有相应的技术保障。能做到这种程度,还鸡蛋里挑骨头,就纯属找茬了——对于评估工作来说,这种程度的“找茬”,只能算是加分项。
他暗叹一声:从资料看,海藻(草)场高效建设技术模型、高效增殖放流技术模型、对象生物学行为的有效控制技术模型、牧场生物资源高效探测与评估技术模型……都昭示了一点,嘉谷是真的“有料”,对得起它的扩张野心。
正如一位专家毫不吝啬溢美之词:“部分关键技术,比国外最好的技术也就落后几年。但正是因为如此,能形成整体力量才尤为难得。”
又有专家叹了一口气:“国内其他海洋牧场,完成增殖放流、人工鱼礁投放、藻场移植、底播增殖的任一项或几项工程之后,就说建成了海洋牧场。与嘉谷海洋牧场对比后,他们只不过是完成了海洋牧场建设中的一个环节——渔场环境整备而已,嘉谷至少领先了一代。”
大部分专家都暗自点头。
甚至有人觉得两者没法比较。
国内绝大部分所谓的“海洋牧场”,海面以下的状态,在感官上看不见,在数据上测不准、不实时,总体上处于“不可知”的状态,说两者是一代的差距,都是给在场一些同仁的面子了。
也有人吐槽道:“投入也是一代的差距啊,嘉谷在海洋牧场研究方面具体投入了多少经费我不知道,但人家开口就要投入三百亿做扩张,这投入力度,冠绝全国。”
一个重点海水鱼体系的研究年经费,也不过是千万级别;对比嘉谷的财大气粗,简直让人酸的不能再酸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与嘉谷合作研究的周院士。
周院士却是神色如常,恍若未闻。
对于海洋牧场建设而言,无论是生产资源的购置,还是技术手段的研发、环境条件的创造,都离不开巨额的资金。
国内的海洋牧场,主要是以行业部门的政府行为建设起来的,以非赢利性工程建设形式为主,往往具有一次性短期投资的性质。这样的“海洋牧场”,建成后的长期管理维护费用不足,所以难以针对海洋牧场维护效果开展有效科研反馈。
一方是吃糠咽菜,只能做些理论研究;一方是富得流油,屡屡打破国外专业公司对关键技术的垄断……对比是如此惨烈,他说任何话都像是在炫耀,不如闭嘴。
“简直跟作弊一样!”有人不平的吐槽了一句。
“什么作弊?”齐政刚好慢悠悠的蹭了过来,闻言半开玩笑道:“周院士,您可要守口如瓶,不要泄露我们嘉谷的机密信息啊!”
周院士见齐政误会了,忙解释了几句。
做评估也是要严格遵守评估规定的,嘉谷提供的资料基本是告诉评估团“这样做有什么总体作用效果”,但不会告诉评估团“具体是如何做的”。
“绝活”之所以被称为“绝活”,就在于即使出国考察,人家也丝毫不会向你透露。
还有一个原因,透露了你也学不了。
譬如那位专家可不就是说对了,嘉谷海洋牧场确实“作弊”了。
如果没有灵阵,对海洋环境进行改造绝会如此顺利;对比日韩第一个海洋牧场近十年的建设时间跨度,嘉谷第一个海洋牧场的建成几乎缩短了一半时间。
当然,专家们绝对想不到这个,只觉得嘉谷的确厉害无比——砸钱砸得厉害,出成果也出得干脆。
“我们都在说,嘉谷海洋牧场至少领先国内其他牧场一个时代。”周院士笑眯眯的对齐政说道:“嘉谷可是给我们做了一个好表率啊。”
“这么说,我们的评估会通过吧。”齐政打蛇随棍上。
也是因为技术环节相对滞后,国家对新上海洋牧场建设项目相对谨慎。投资建设之前,必组织专家对拟建项目进行全面的技术经济分析与论证,进而做出可行或不可行评价,为决策提供支撑——这正是评估团的工作。
周院士哈哈的笑了两声,道:“要是没问题的话,你们会得到一个高评估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