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逐一跨上岸去,见疏疏落落十几座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玉笛”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鸠摩智道:“此间便是燕子坞参合庄么?”阿碧摇头道:“是的。请几位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问问阿朱姊姊。”
阿碧将四人引进屋去。
到得厅上,阿碧请客人就座,便有男仆奉上清茶糕点。
鸠摩智怀疑其中有毒,不敢喝茶。然而朱元璋在一旁则自顾自地端起。
朱元璋偷偷打量着鸠摩智,鸠摩智自称是慕容博的好友,如何他也处处严加提防?难道说此人另有所图?
鸠摩智的耐心也真了得,等了半天,待段誉将茶水和糕点都尝了个遍,赞了个够,才道:“如此便请姑娘去通知你的阿朱姊姊。”
阿碧笑盈盈道:“阿朱的庄子离这里有三九水路,今朝来不及去哉,四位在这里住一晚,明朝一早,我送四位去‘听香水榭’。”
黄裳与蔡京此时沉不住气。蔡京站起来道:“阿碧姑娘,我等来只问几件事。”
蔡京盯着阿碧的双眼,似乎想要看他撒没撒谎。而鸠摩智与朱元璋皆抬起头,他想看看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蔡京自然是认识朱元璋的,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朱元璋认出他大宋背景。
“那柯百岁,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下?”蔡京问:
他不敢问的深入,只能浅尝辄止。从细枝末节中入手。
阿碧看到蔡京质问。沉声道:“江湖发生的事……”
还未等她说完。后堂转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手中撑着一根拐杖,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说的却是官话,语音甚是纯正。
阿碧道:“是一些从太湖而来的客人。”
蔡京有心发问:“敢问柯百岁,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下?”
此人满脸都是绉纹,没九十也有八十岁,只听他嘶哑着嗓子说道:“柯百岁,柯百岁,嗯,年纪活到一百岁,早就该死啦!”
见到他不回答,蔡京也不恼。反正都已经来到此地,总归能发掘到什么。倒是在一旁的朱元璋淡淡地说:“阁下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朱元璋的五感何等惊人,凭借着飘然而来的一缕幽香,自然而然便寻找到幽香的源头。
此人道:“不知阁下在说什么?”
朱元璋冷哼一声。只见到在桌底处指力急射,轻轻一弹。瞬间阿朱的手臂上的衣服被擦出火光。留下白皙的玉臂。
鸠摩智见状,非常恼怒。在这婢女房间招待他们也就罢了。竟然敢易容成一个老人来戏弄他们。他不禁道:“你们如何想要骗和尚?小僧与慕容先生是知交好友,闻知他逝世的噩耗,特地从吐蕃国赶来,要到他墓前一拜。”
“我且问你了,府上之事,到底由谁作主?小僧生前曾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脉神剑的剑谱,送与慕容先生一观。此约不践,小僧心中有愧。”
几人见到鸠摩智与阿碧、阿朱有话要说,便不再插嘴。他们各有所图,现在能聚在一起,纯粹是利益还没有碰撞。
阿朱道:“六脉神剑剑谱取得了怎样?取不到又怎样?”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与小僧约定,只须小僧取得六脉神剑剑谱给他观看几天,就让小僧在尊府还施水阁’看几天书。”
阿朱道:“什么剑谱?在哪里?先给我瞧瞧是真还是假的。”
鸠摩智指着段誉道:“这位段公子的心里,记得全套六脉剑剑谱,我带了他人来,就同是带了剑谱来一样。”阿碧微笑道:“我还道真有什么剑谱呢,原来大师父是说笑的。”鸠摩智道:“小僧何敢说笑?那六脉神剑的原本剑谱,已在大理天龙寺中为枯荣大师所毁,幸好段公子原原本本的记得。”阿碧道:“段公子记得,是段公子的事,就算是到‘还施水阁’看书,也应当请段公子去。同大师有啥相干?”鸠摩智:“小僧为践昔日之约,要将段公子在慕容先生墓前烧化了。”
众人一惊。但见他神色宁定,一本正经,决不是随口说笑的模样,惊讶更甚。阿碧道:“大师父这不是讲笑话吗,好端端一个人,哪能拨你随便烧化?”鸠摩智淡淡的道:“小僧要烧了他,谅他也抗拒不得。”
阿碧道:“假使这位公子真的会六脉神剑,怎么会被你擒住。”鸠摩智点了点头,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段公子被我点中了穴道,全身内劲使不出来。”
阿朱不住摇头,道:“我更加半点也不信了。你倒解开段公子的穴道,教他施展施展六脉神剑看。我瞧你九成九是在说谎。”
鸠摩智摇摇头。
“不可。这里有一个高手。”
阿朱道:“那你所言,岂非空口无凭?”
鸠摩智道。
“还施水阁在下可以不去,但是慕容老先生的墓前,你一定要领我前往。我便将六脉神剑亲烧于他的墓前。”
鸠摩智说这话的时候,真乃感情诚挚,连阿碧、阿朱都为之侧目。可苦了段誉。然而段誉早已未将生死放在心上,全然不理会鸠摩智所言。
阿朱刚想找借口为难。只见大和尚一记火焰刀劈出。屋外的桃花树熊熊燃烧。分获得的桃花似乎更加妖艳。绽放别样的光辉。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阿朱心知已经无法阻拦大和尚,况且这里还有一个令大和尚都忌惮的人物。恐怕就是刚才将他们戳穿的人物。她笑道:“好罢!大和尚的话,我们信了。老爷的坟墓离此有一日水程。今日天时已晚,明晨一早我姊妹亲送大和尚和段公子去扫墓。四位请休息片刻,待会就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