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维鸿的声音,一瞬间打破室内的安静,所有人都沸腾起来,邱老板一口气加五千大家还没缓过劲来,居然又来一个一口气加一万的!
卫孟喜也很吃惊,不由得看向他。
他依然云淡风轻,微微冲她颔首,一副很有风度的样子。
对不起,在卫孟喜看来可一点也不风度,家里小陆无论年纪还是外形或者智商,都甩他十条街,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怎么会看得上这点不伦不类的肥膘呢?
油嘛,倒是真的油。
“六万块一次,六万块两次,六万块三……”少年的“次”字还没出口,邱老板咬牙,“七万。”
卫孟喜心说,男人的胜负欲真是,要换她有条件加价的话,她就偏要在金维鸿的基础上加最低幅度,譬如六万一千块,这要真成了能省钱,还能恶心对方一把。
金维鸿淡淡的笑了笑,“邱老板,您确定要买吗?”
这种笑,在杀红了眼的邱老板眼里,就是挑衅,顿时他也把胸脯一挺,“咱们现在是公平竞争,好东西自然谁都想要,金老板咱们各凭本事,如何?”
“行,那就八万。”
这下,有人已经忍不住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金老板的语气仿佛这不是八万块买菜谱,而是八块钱吃碗面……不不不,八块钱吃碗面也是天价中的天价!
“要不算了,卫家菜虽然有名,但谁知道菜谱里有多少精华,谁知道真的假的,万一……不值当。”有人看不过意,说了几句诸如“葡萄很酸”的话。
一开始跟邱老板比较熟的邻省人,小声提醒他:“老邱,你想想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呢,咱们跟金老板不能比,犯不着跟他斗气。”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听说是很会写书,一开始是贩卖古董发家的,上无出身可循,要么是从哪个死人棺材里刨出来的,要么就是趁乱捡便宜来的,鬼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
他加一万两万,也就是卖几件古董的事,可老邱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从锅里炒出来的,他不能斗气啊!
这几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像火上浇油,原本还有点理智的邱老板,整个人像被气狠了一样,抖动着肥胖的胸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金老板,你想好了吗?”
金维鸿弹了弹指甲,仿佛无意一般摸了摸手腕上的劳力士,“邱老板,有些游戏不是谁都能参与的。”
就像他的悠然居一样,有三百块钱的人很多,能舍得一顿饭吃三百的也不少,但资产规模能达到进入悠然居的却不多,不然他的悠然居跟邱老板那种谁都能去的聚宾楼还有什么区别?
这些土老帽不懂,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他在心里这么说了一句,又挑衅地看向邱老板。
“十万,我出十万,我的酒楼虽然不如金老板,但也不是拿不出。”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姓金的当着这么多同行不给他面子,他今儿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挣回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让在场的除了金老板之外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十万块买一本菜谱!”
哪怕是卫家菜,也未免太奢侈了。
对,有了菜谱加持,技术能上一层楼,还能借助卫家以前的名气,坐享其成,可做餐饮的都知道,菜谱是菜谱,能不能学到手还是未知数,哪怕是同样的配方,做出来的菜也不一样。
更何况,卫家还有多少号召力?
这是谁也说不准的,当年吃过卫家菜的还有几人在世?他们的子孙后代能给这个绝迹的老牌子卖面子吗?
“十万块一次,十万块两次,十万块三次。”少年轻咳一声,“如果没有人愿意再加,这本菜谱就将属于这位同志了。”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金维鸿,想看他加不加,如果不加的话就要以这个价格成交了,可他依然云淡风轻。
反观邱老板,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志得意满,扬眉吐气,“哼,金老板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以后当心些,说话别闪了舌头。”
哼,跟他打擂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哪儿冒出来的野鸡作家,通过写书搭上了省委一位领导的关系,这才开起小馆子抖起来。
吃饭就吃饭,无论高低贵贱,进门就是客。这是以邱老板为首的传统餐饮人的观念,如果用技术和服务胜过他们,邱老板等人是服气的,毕竟技不如人嘛。
走高端路线是能名利双收,可那是让人吃饭的吗?菜式他们也吃过,明明是很普通的,甚至还是普通里最不值钱的,搞点山茅野菜,用啥茶啊酒的佐助一下,五毛钱的成本卖到五十块,这明摆着是把顾客当肥羊宰!
关键你还不能说不好吃,说了那就是你没品味,不懂欣赏,这一手“皇帝的新装”玩得可真溜,呸!
菜品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入会资格,用条条框框把平等的人分个三六九等,再利用他们的资源空手套白狼,换取更高级别的资源和人脉,明明就跟旧社会的大。烟。馆一个套路,他们堂堂正正龙国人还真看不上!
“我出十一万,咱们也别玩虚的,每次加价都以两万为单位吧,省得有些人,裤腿上的泥点子还没洗干净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邱老板眉毛一抖,“姓金的说谁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