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觉得自己像是在骑一匹刚出栏的年轻骏马。
皮毛油亮,肌肉紧绷,鬃毛如瀑,血管都在脖颈上蜿蜒的那种。她的缰绳已然挂在它颈上,它温顺中还带着点欢快与野性,想要撒开蹄子显摆显摆。
言昳咬紧牙按住他胸膛,颠簸的起起伏伏,她不想服软,双腿发颤腰却下沉,手紧压住枕头,像是扯紧缰绳,想要压住他闷哼中的显而易见的兴奋。
山光远确实是当兵的体力和腰力,他也不用学什么破书,二人好了这段时间,他有琢磨她伺候她的心思,就学的比什么都快。此时他挣脱开了那早就松散的蝴蝶结,伸手握着她腰处曲线圆润又让人爱不释手的软肉,像是讨好也像是讨债一样,又深入又慢吞吞的来往。
言昳双目发晕,脚趾蜷起,几乎要唤出声,可她又觉得自己今日就是要驯马,绝对要分个高低输赢,她两只手一下子拽着枕头,压住他喘息如鱼的口唇,闷哼道:“山光远,你不听话我就、我就闷死你!”
言昳确实没打算玩什么重口的,她也就是一时闹起来要闷他一下,但山光远似乎已经头昏脑胀,在她紧紧压着抱枕的情况下,他挣扎起来,却不是挣扎着要挣脱抱枕,而是要钻进她更深处去不可。
言昳惊惶片刻,又咬起牙来,她一瞬间真说不上来是喜欢的不得了的享受,还是因他不按章法的反击而恼火。她想倒下去撒娇算了,又想着自己必须坐稳马鞍驯的他今天乖乖听话——
但山光远很懂她,甚至连她此刻的喜欢都懂,像是不顾自身的去讨她欢愉一样奋进着,言昳忍不住下狠手掐了他两下,他闷哼几声,终于乖乖软下身子来。但捏着她腰的两只手,手指极轻,手臂却因攒劲儿而肌骨分明。
言昳呼呼喘了几口气,才想起来枕头还压在他脸上,赶忙拿下来。
山光远一张汗淋淋的脸在枕头下,他睫毛跟从水里冒出来似的湿垂着,他眨眨眼看她,发现自己的手黏在她腰上,有些自己破了誓言的不好意思,但又想蒙混过关。
言昳拧眉看着他,山光远似乎看出了言昳眼里的担心,道:“我能潜水憋气好久的。”
言昳气的拿枕头又打他好几下:“我就应该憋死你这个不听话的。”
山光远被她的乱动吓得倒吸气,手忙乱的去扶住她:“你别乱动!别坐坏了……”
其实某些角度下,女人也比男人钝感,言昳拧了拧腰,他蹙着眉头大口呼吸。她终于觉得这匹野马的弱点让她找到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姿态何等旖旎,只拨了拨汗湿在脖颈身上的打卷长发,心跳如擂,笑道:“你胳膊怎么又上来了?”
山光远看她。
虽然他没有做出表情,但言昳看出了他撒娇似的意味。
天啊。
他平时总无奈或隐忍的样子,顶多是欺负急了就甩脸子,这会儿她说几句重话,能瞧见他默不作声的只拿眼睛看着你的撒娇——
言昳心里差点要冒泡泡,可她还真是个挺会铁石心肠的女人,拍拍他的手,道:“给我把蹄子拿下去,二小姐今日要驭马呢,你刚刚都说要听话的。”
山光远刚要抬腰把两只手背在腰后,听了她的话,动作一僵,眼睛垂下去:“……你不能这么说我。”
言昳自觉失语,她结舌道:“就、就是说着玩玩的。床|上的话又不可信,之前我也不是没说过这种,我骂你是这动物、那动物,都快骂出个中原四腿动物大全了,你不也没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