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他迫不及待开口。
胡灵予舒舒服服赖在梅花鹿怀里,现在力道适中,抱着舒坦:“真巧,我也做梦了。”
路祈:“我梦到了七年后。”
明显感觉到胡灵予身体一僵。
懊悔和酸涩直冲路祈的嗓子,声音变得嘶哑:“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我眼睁睁看着你被……”
话没说完。
因为皱着眉的胡灵予捂住了他的嘴:“气氛这么好,你就不能讲个美梦?”
路祈亲了亲小狐狸的手心,苦笑:“没梦到。”
“我梦到了。”胡灵予骄傲宣布。
路祈被逗出浅浅的笑,顺着小狐狸问:“梦见什么了?”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全世界都结冰了,冷得要命。”胡灵予仔细回想,认真描述。
路祈眼底泛起困惑:“这是美梦?”
“你听我说完,”胡灵予继续道,“因为很冷嘛,我就到处找能取暖的东西,怎么都找不到,特别绝望。”
路祈:“然后?”
胡灵予:“然后我就醒了。”
路祈:“……”
“醒来发现你。”胡灵予埋进路祈的脖颈,小兽似的蹭。
全世界冰封是假的。
但就是真的胡灵予也不怕,因为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路祈抱着。
梅花鹿身上,特别暖。
路祈被蹭得发痒,嘴角上扬:“你这么一直不抬头,是害羞吗?”
小狐狸毫不温柔蹬过来一脚。
梅花鹿识相闭嘴。
当天,两人便踏上归校行程。
离开姑妈家时,程砚迪只说了一句话:“九月,第四大见。”
胡灵予拍拍表弟肩膀,也只回了一句:“大学生活不容易,珍惜高三时光吧。”
回学校的列车上,梦境里的种种仍在路祈脑袋萦绕。
胡灵予说他想太多,因为一件事情如果你总放在心上,自然很容易夜有所梦。
可路祈觉得不是。
“特别真实,”他说,“就像我真的回到了事发现场。”
“我经常这样,”胡灵予说,“而且地点不限,在家,在学校宿舍,都做过从前的梦,都跟真的一样,甚至每回还能帮我想起已经遗忘的事情呢,像傅西昂退学,你第一名进侦查系,就连考试范围全在大黄的课堂笔记,都是我做梦想起来的。”
路祈蹙眉不语。
胡灵予:“不信?”
路祈:“不,是你这样一说,更可疑了。”
胡灵予:“……”
两人到最后也没统一意见,因为聊着聊着,就发散到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
带着假期惯性的松弛,惬意的余韵,仿佛这个冬天仍然没有结束。
直到看见学校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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