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话语中不带一次感情,在路远白眼里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那回想起来甜蜜的记忆只让路远白觉得苦涩又荒唐。
没有比十八岁的他更可笑的人。
愚笨无知,从小被泡在糖罐子里长大,没见过人间苦楚就觉得世间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
他所憎恶厌烦的懦弱模样,就是十八岁他的模样。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回到十八岁,哪怕那时他认为世间美好幸福。
“我希望您能帮我隐瞒下去。”
路远白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头上缠着医用的白色绷带,清冷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一双桃花眼半垂着好似现在说上一句话就让他十分疲惫。
话语配上现在的状态,让路远白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可怜。
行医者自然有着怜悯之心,看着此时靠坐在床头的患者,医生一时间内心也十分纠结。
“路先生和段先生不是合法的伴侣关系吗?”
路远白听到后苦涩的笑了下,“我出车祸那天其实是要去离婚的。”
他们之间并没有外界那些所谓的感情。
但路远白的话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把两人具体离婚的原因说出来,只是给了医生一个关键点,一个能说服医生帮他隐瞒的理由。
医生听后如路远白所料陷入了纠结当中,路远白出车祸那天报道相当的多,其中也确实有关于路远白随身带着结婚证这一条的新闻。
当时的报道写的是路远白和段誉深情,医生看了也感到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夸张,实在没想到有夫夫感情好到会把结婚证随身带着。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却有依据。
当时还不免感叹原来世间真的有这么美好的爱情。
然而现在当事人说出真相难免觉得意外和震惊,甚至心里有些落差。
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您是说当初出车祸那天,您和段先生其实是要去离
婚的。”
路远白点了点头。
听到事实真相在结合路远白之前的那句身不由己,医生瞬间脑补出了不少东西。
路远白将靠在床头的后背微微直起,“医生我和段先生不一样,权势不一样,地位不一样,阶级和思想也不同不能走到最后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观念都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十分困难和折磨的,所以我希望医生您能够帮帮我。”
随后路远白吃力的弯腰向医生鞠了一躬,“拜托了。”
那些所谓的感情是侵蚀人心的毒药,沾碰不得。
他路远白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所关联,哪怕在睁眼见到男人的狼狈时心口忍不住的泛着疼,但路远白还是清醒的告诉着自己。
对他而言这不是所谓的感情,只不过是一段荒唐的过往罢了。
他很快就会淡忘掉,两人之间的协议也到了期限只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两人之后就再无瓜葛。
毕竟段誉爱的也不是他。
他爱的只不过是十八岁的路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