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变,
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时漓坐起来,看了一眼消息,发现家族群里父亲发了一句——[我明天回来。]
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
他想问妈妈明天也回来吗,在输入框打好后,他的指尖停在删除键上,没发出去。
他一向不在家族群里说话,就像个透明人,突然发消息,应该会很奇怪吧?
时漓想到什么,可能是那个梦,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他指尖微微上移,点击“发送”。
——[妈妈明天会回来吗?]
父亲回复得很快,就像一直等在屏幕前——[会]
时漓静静看着,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父亲那么严谨的一个人,为什么这句话没有带上标点符合,好匆忙的样子。
但很快,群里又冒出新消息——[会晚一点,晚饭前会到,你大姐也是。]
时漓——[好。]
但很快新的困惑又产生了,他看着那句“你大姐也是”,忍不住翻了翻聊天记录,没有找到大姐在群里说过自己会晚回来的事,只有一句简短的——[明天到。]
那就是在私聊里说的吗?
可为什么不在群里说?
时漓有些茫然。
当初大姐拉群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情在群里通知比较方便吗?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时漓后知后觉,他迟钝得有些过分,一个人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
手机又震动两下——
——[晚上要去见一位合作商,比较紧急,不在家里吃。]
是大哥。
——[这么巧?实验有了新进展,我晚上也得过去一趟。]
是二哥。
时漓微微皱起眉,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眼前还是雾气蒙蒙,他被困在里面,一直在迷路,怎么也看不清。
晚饭显然是他一个人吃。
时漓下楼时正好撞见二哥出门,对方戴着蓝牙耳机,面色冰冷地站在大门口,眼镜下的眼神似乎隐隐压着怒气。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时呈骤然发怒,片刻,他又平稳下语气,“你们做不到,就换其他的人来做。”
不知道他从耳机里听到了什么,时呈声音冰冷,“那我代刀,给你做个腺体摘除手术怎么样?”
“试试看不能打麻药会有多疼,你能不能忍一忍,闭闭眼就能挨过去?”
“再做个长达五年的观察记录怎么样?让我看看这项手术能给你留下多少后遗症。”
“怎么不说话了?”时呈冷笑,“哑巴了还是聋了?”
蓝牙耳机似乎在这时刚好断了电,手机自动外放一个人的怒吼,“那我不干了!”
“这玩意儿就是天生的。”
“谁都没办法——”
时呈冷冷挂断电话,他连自动解锁都懒得用,抬手开门,再狠狠关上,发出重重地“砰——”一声。
门内又恢复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