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赞同,“我们农村的男孩子就没有不招猫逗狗,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像跃民,当年敢跟向东当倒爷,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就敢去毛子那边,就是小时候练的,有个金箍棒,他能捅破天。”
大表姐想说,谁能跟张跃民比。然而一想到张跃民如今的成就,甭说参与国家项目,楚兜兜能像他一样当个大学老师,大表姐这辈子也知足了。
“您老说得对。”面对亲妈,大表姐有什么说什么。面对张爷爷,大表姐可不敢,否则哪天传到张跃民耳朵里,张跃民能把她家给砸了,“渴不渴?我去倒点茶。”
张爷爷有点渴,但不想给小辈添麻烦,道:“别忙了,不渴。”
“妈妈,妈妈……”
梁好运听到万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起身:“怎么了?”
二丫头撞开门,“新娘子好漂亮好漂亮啊。”
“用这么多‘漂亮’,看来是真漂亮。”梁好运坐下,接过扑来的小孩,“哥哥呢?”
二丫头下意识指门口,想想不对,又改指窗户,“跟兜兜哥哥出去了。”
表嫂道:“李擎一直在外面,没事。”
梁好运放心了。
大舅妈进来。
表嫂担心母女俩再叨叨起来,名曰她们也去就看看新人,把大表姐拉出去。
屋里瞬间只剩梁好运一家和大舅妈。
张爷爷终于可以问出心头疑惑:“跃民他舅妈,你这个小儿媳妇还是之前那个?”
“那还有几个啊。”大舅妈觉得他这话问的好笑。
张爷爷看了看小孩,很奇怪:“可好好怎么说很漂亮?那孩子我见过,有好几年了,跟李霁一块去过我们家。”
“爷爷,人家那时候还是学生。上的是外交学院,不施粉黛,衣服朴素,脸还没张开,好看的人被那么一收拾也很一般。再说了,刚上大学,还没学会打扮呢。那时候好像还留着学生头。”梁好运想了想,补一句,“您想想,我和跃民相亲的时候什么样。”
张爷爷仔细想想,再看看梁好运,跟现在就像两个人,“女大十八变啊。”
二丫头好奇地看着妈妈,什么意思啊。
“越变越好看。”梁好运道。
小丫头把两句连在一起念一遍,忙问:“妈妈,我也是吗?”
“当然。我们好好也是个小女孩。”大舅妈说出来,小丫头又不好意思了,往妈妈怀里钻。
梁好运也乐了:“张好好,这样可不行。以后再有人说,好好漂亮了,你要说,我一直很漂亮。”
小孩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妈妈也好厚脸皮。
梁好运:“你这样说,人家就没法再调侃你。这跟你和哥哥跟人家打架一个道理。你们打赢了,人家以后不敢跟你打架。你顺着他们的话说,他们就无话可说。比如,有人说,张好好,你不听话。你怎么回答?”
小孩想一下:“你才不听话!”
梁好运微微摇头:“你要说,是呀,然后呢?对方该说什么?”
小孩想了又想,摇了摇头。
“对方说,我告诉你妈妈。你就可以说,你去啊。你如果说,不可以。然后对方就会说,那你求我,或者把你的玩具给我玩儿。这样你就落了下风。”梁好运问:“懂了吗?”
小孩懂了,“那要是告诉妈妈,妈妈会不会打我啊?”
张爷爷和大舅妈同时看向梁好运。
梁好运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我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揍你。要是你的错,我关起门再揍你。这样你挨揍旁人也不知道。”
“不可以不打人吗?”小丫头面带哀求地问。
梁好运笑眯眯问:“你可以乖乖听话吗?”
小孩抿抿嘴,想一下,“我像爸爸。太爷爷说过,妈妈也说过。”
“所以?”梁好运有个不好的预感。
小孩眼珠一转:“爸爸调皮。那么大的人还翻墙。妈妈就没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