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澈的电话打?了很久,最起码姜周觉得很久。
就以为她觉得这个铃声会一直响下去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住了。
姜周一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匆忙拿过手?机一看,响铃三十四秒。
三十四秒就挂了,姜周想,狗男人的耐心也就三十四秒。
可他殊不知,苍澈在她家楼下,等了不止三十四秒。
他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姜周接了他这通电话,他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大晚上的,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出来吧。
拉都拉黑了。
苍澈单手?抓着手?机,在手掌中转了一圈。
要不就算了吧,他想。
算了。
汽车亮起尾灯,消失在解道转角。
姜周把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删除,狠狠心直接拉黑。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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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季来得早,姜周的心情就像这秋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迷。
直到破了零下,草上结了霜花,姜周从老妈寄过来的包裹里收到了苍澈曾经送给她的围巾,这才发觉都已经过去了一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没心没肺的跟着苍澈屁股后面玩,整天除了考试分数什么都不在意。
“这个帽子真可爱,”室友拿起姜周搁在桌上的毛线帽子扣在手上转了一圈,“还有个大毛绒球球,摸着真软乎。”
姜周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是吗?”
“是啊,”室友又去摸了摸她围巾上的球球,“还是粉红色的,我都没见你用过什?么粉红色的东西,这个直男审美,是谁送的?”
室友名叫曹文云,和姜周一样,是个喜爱与人交流的姑娘。
寝室里就属她俩玩的好,姜周的事?情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如你所愿,”姜周没好气地把围巾叠好塞进衣柜最底下,“前男友。”
“什?么前男友?”曹文云一摊手?,“我可没说啊!”
“得了,我看你就等着我这么说呢,”姜周笑起来,“我现在想开了,前男友就是前男友,跟我现在没什?么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
“呀?”曹文云扣住姜周肩膀,
歪着脑袋笑道,“我们小院花怎么想通了?”
“你才是小院花,”姜周嫌弃地拿开她的手?,“人总是要想通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没想通,只不过她觉得自己想通与否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姜周见不到苍澈的样子,听不到苍澈的声音。
她都要习惯了。
好像从来就没有苍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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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学期期末就异常忙碌。
医学生的课业尤为繁重,姜周不仅要忙活学校的各项事务,还要兼顾学业,每天都筋疲力竭,像是梦回高三。
什?么“到了大学就解放”,纯属屁话。
姜周看着自己的《人体解剖学》,每天沉浸在肌肉分块和血管走向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