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把那杯豆浆在怀里抱了一个早自习,等到下课了,才小心翼翼地戳上吸管喝了一口。
她刚才粘着安晴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堆,现在正好有点口干舌燥。
豆浆温度略高于口腔,豆浆不是现磨的,夹杂着一股子白糖的甜腻味。
“好甜。”姜周用舌尖舔了舔上唇。
安晴瞥她一眼,整理着自己的作业:“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走那么早了。”
“你也想认识他吗?”姜周兴奋地凑过去,“不行哎,这是我先看上的人。”
“我才看不上呢,”安晴把姜周的脑袋推开,“我真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
姜周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她甚至不敢确定对苍澈就一定是喜欢,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答案。
“他是个挺好的人。”姜周又重复着那句老话。
“你要跟一个修车的谈恋爱吗?”安晴问她。
姜周瞪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修,修车的怎么了?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她越说越没底,语气也越来越轻,最后干脆趴桌子上,叹了口气:“我也没想着怎么样。”
她现在才高二,老师不给早恋。
而且那么远的事,她也没仔细想。
安晴:“那个巷子里早晚没什么人,你不要经常过去。”
姜周“哦”了一声,没精打采道:“我也没经常过去。”
“你最好是!”安晴用作业本敲了一下姜周的脑袋,“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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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安晴的嘱咐,姜周隔了几天没去修车铺。
只是越不去越想去,每次路过巷口都要多看上几眼才肯迈开步子。
但却没再遇见拎着早饭的苍澈。
她还磨着杨亦朝要电话号码,对方不仅不给,还拽她的辫子让她老实点。
似乎所有人都在让她远离,姜周自己也明白不该涉足。
保护自己,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不是不懂道理。
在无数次期待相遇的路过,以及紧接着的落寞而归后,姜周似乎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惦记。
苍澈就像一个远在天边盲盒,以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触碰不到的。
姜周不想、也不愿看到自己费劲心思靠近后
,打开的却是另一种她不想要的结果。
是怯懦,也是茫然。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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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十一前夕,姜周好混歹混,把第一次月考的试卷填满。
她和安晴在路上对着数学选择题的答案,因为一个小错误愁眉苦脸。
出校门的时候必逛文具店,姜周买了根坠着铃铛的自动水笔,去收银台结账时看到了站在路边发呆的苍寒。
“苍小寒?!”
姜周眼睛一亮,和身后还在挑选本子的安晴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过去。
放学时间闹哄哄的,等到姜周站在苍寒面前,对方才反应过来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