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珠子扫了过来,很黑。
也不知吃的什么,让眼珠子生得那么黑。
定定看人的时候很吓人。
这犀利的眼神,仿佛被他一眼看穿了灵魂,姚盼牙齿都酸了,为了不让宗长殊发觉不对劲,她使劲咬了下牙,露出一种痴呆的表情,气沉丹田,一前倾,用力地撞向他的额头。
少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额头迅速红了一片,揪住她的后衣领子,一下把她勒住。
姚盼则死死揪着他的头发,二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放手。”
他的声音压得低了一点,很严厉,可少年的声线偏清润,并没那么他成年以后,那么有威慑力,姚盼自然是不带怕的。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忍着不把她一股脑摔下来,真就捧着个金蛋似的。
姚盼不放手,甚至还想略略略,直到宗长殊扭头,朝旁边低吼了一声:
“江寒练!”
她短短的手,才被一直笑嘻嘻看热闹的江寒练给一根一根扒开,宗长殊得到解脱,一下子给姚盼墩到了地上。
白衣少年捂着额头,很用力地,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
“你、干、什、么。”
“凶,凶……”姚盼一扁嘴,一看手里还抓着他的两根头发,连忙往背后藏去。
宗长殊额边青筋直跳,让人觉得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用手指了一下姚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师兄,何必跟小孩儿生气。”江寒练拍了拍宗长殊的肩膀,然后冲姚盼歪了歪头。
他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殿下的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江寒练指了指脑袋这块儿。
宗长殊没说话,看着他一皱眉。
江
寒练立刻把手举了起来:“哎!哎!我胡说的,你别那样看着我。”
宗长殊向前走了一步,今儿日头不错,少年人的阴影投了下来,将姚盼笼住,女孩儿则懵懂地抬着头看他。
“乖僻顽劣。”他居高临下,轻声地说。
只是额头被她撞红了,一块印子留在上边,显得很是滑稽。
又是这四个字,又是!
姚盼咬牙切齿,她喘着气,瞪着宗长殊,恨不得把他咬下一块肉来。
“哟,咱们的小殿下还很有气性。你听懂什么意思了?”
江寒练反而觉得很新奇,撑着膝盖,向她弯下腰来,眼睛笑成了月牙。
姚盼不理他,踢了一下石块,她是小孩儿,又不是真的是个智障。
江寒练来了劲儿,用手往外拉嘴角,给姚盼做了好几个鬼脸,“好了好了,不生气嘛,江哥哥带你吃糖去啊?”
无奈他连哄带骗的,都搞不定。
只得把宗长殊一把拉过来,“你惹的,你自己哄。”
宗长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冷冷地看着姚盼,那脸色,一股阴沉劲儿,实在是像极了前世,姚盼一个哆嗦,眼泪就下来了。
张开嘴,一气呵成。
“呜呜呜嗷嗷嗷嗷嗷!爹爹!”
嚎啕得惊天动地。
“哇哇哇,你怎么把殿下惹哭了?”被三岁小孩的功力所震慑到的江寒练,连连后退好几步,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姚盼恨恨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