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月走进来之后,就见陈雪莹沉迷作画,他等了片刻,这人依旧毫无动静,忍不住轻咳一声当做提醒。
可惜书桌前的人,依旧不搭理,埋头苦画。
“客人来了,你都不懂得迎接一下,这算什么待客之道?”他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陈雪莹总算是抬起头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本宫是你长嫂,你不知道叫人,还希望我能有什么待客之道?没把你撵出去,已经是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的起量大了,若还是太子妃那会儿,你早被赶走了,还敢倒打一耙?”
陆清月沉默片刻,还是双手抱拳,乖乖地行了一礼:“见过皇嫂。”
“行了,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用如此多礼。”她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陆清月一听她说这话,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语气颇为激动地道:“这不是你叫我行礼的吗?又说不用多礼,年纪轻轻的就眼瞎耳聋啦?”
“我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不能真不行礼,不然别人就能抓住你的把柄。”陈雪莹走了过来,将方才自己画好的画塞进了他的手里。
“喏,别生气了,刚为你画好的自画像,收好了。”
陆清月拿起画纸,等看清楚上面的图案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满满的表情来。
“这是什么东西?是条狗吗?我就长这样吗?”他非常不服气。
“是狼,狼啊!这是我学画之后,第一次给人画自画像,连你大哥都没这个待遇,你难道不应该感到荣幸吗?竟然还嫌弃上了!”陈雪莹瞪了他一眼。
陆清月一直盯着画像看,那认真的眼神都快把画纸都盯穿了。
这幅画左看右看都不像狼,甚至说像狗都很勉强,勉强从那两只耳朵,和一条长尾巴能看出这是个动物,线条简洁,算是简笔画,却又有些弯弯曲曲,足见她当时画得有多么费劲。
他皱着眉头,一副忧愁的模样,显然对这幅画有很多批判的话想说,但都忍住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行吧,我来是拜托你一件事儿。我宫里埋的狼兄弟们,最怕寂寞,你时常去看看它们,替我和他们说说话。”陆清月进入正题,提起他的狼兄弟时,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怀念的意味。
“你要走?”她问。
陆清月点头:“对,不过此事乃是保密的,有什么风声你也当不知道。”
“怎么不叫你大哥去?如今满朝文武都盯着我,我若是常去你的宫殿,保管会传出许多难听话来。”
陆清月一听这话,顿时啧嘴:“大哥他日理万机,更没时间。本来我和他关系就没那么好,他隔三差五去,算怎么个事儿?你不是说长嫂如母的呢?怎么现在不提这话了?”
“况且你何时怕过
流言蜚语(),之前你临朝闹得沸沸扬扬╳()╳[(),都不曾退缩过,如今去看一看我狼兄弟就瞻前顾后?你不会是怕它们吧?当初把它们的蛋割了,都没见你怕过,如今是不是晚了?”
“退一万步讲,我狼兄弟的坟上,还种着你的橘子树呢?你不得负责吗?”
他有一长串理由等着,而且情绪颇为激动。
陈雪莹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我去,方才只是在说笑,毕竟你的狼兄弟们,都是我看着被阉的,不阉不相识嘛,也算老交情了。”
“要离开的话,和母后告别了吗?”
她发现自从陆无极死后,陆清月这话是越来越多了,而且活得不像之前那么拧巴了。
提起太后,陆清月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才道:“还没呢。我得准备一下,再去看母后,免得没话说。”
陈雪莹听到这话,不由震惊地回看他。
“看什么看,再多看就要传出闲话来了。”他瞪了她一眼,故作凶恶地开口。
“你怎么会没话说?方才不是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