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时候,底下的朝臣们就开始畅所欲言了,但是今日竟然无一人吭声,众人你瞧我我瞧你,竟是无人迈出一步。
“朕来之前,还听到诸位爱卿聊得热火朝天,怎么这会儿鸦雀无声了?”陆昭扬起眉头,主动询问。
左右丞相对视一眼,皇帝问话,必然是要回答的,最终左丞相往前迈了一步,准备解释。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陈雪莹给截胡了。
“诸位大人方才聊得热闹,聊得应当不是正事儿。想必今日没有本要参,方才只是在闲聊。”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今日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在阴阳怪气,攻击性极强。
显然上回与左丞相发生冲突,并不是偶然,更不是她冲动之下的决定,而是她本性如此。
哪怕文臣们带领天下文人,已经与皇后为敌,甚至还想撺掇全天下百姓厌恶她,要给她扣祸国妖后的帽子,她依旧我行我素,正面硬刚。
左丞相被她截断话头,本来就不高兴,再一听这挑衅的话语,更是恼羞成怒。
“皇后娘娘,如今上朝的大人们,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是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北齐富强。您在深宫之中,恐怕并不知晓尚书阁的灯光彻夜不灭,还是不要做出这种猜测,免得寒了人心。”左丞相当下就开口怼了回去,语气硬邦邦的。
而且他还很奸猾,知道目前的状况是,皇后与文臣对上了,反而让武将在一旁看热闹,为了不让这帮大老粗渔翁得利,因此他便把大家一起拖下水。
但凡皇后怼回来,那也是连同文武百官一起被骂,那帮武将可是急性子,他可不信这帮粗鄙之人不急眼。
“是吗?既如此,那还请左丞相告诉本宫,北齐的铁蹄何时能踏上大燕的国土?你们准备先攻打哪里,要派遣哪位武将当将军,又让谁当先锋,调派辎重粮草的官员由谁担当,如何能杜绝贪墨一事?”
面对左丞相的
()刁难,她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直接甩出一长串问题来,完全站在了高位的状态。
不过这问题刚问完,还不等左丞相回答,她又再次开口:“哦,对了,本宫不该问这些问题,毕竟左丞相不会说,之前还怀疑本宫是最大的间谍。虽说左丞相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本宫还是不会多问过程。只是这结果,本宫何时能看见?”
她二次挑衅,一字一句都是戳他的心窝,锋利如刀。
左丞相脸色暗沉如锅底,他冷嗤一声:“皇后娘娘,您既不懂打仗,又不懂朝堂,却只想着等结果,还直接否决我们的努力,完全张口就来。依微臣拙见,您还是回凤藻宫,管好后宫之事便可,无需来朝堂之上,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很明显,犹豫皇后几l次三番攻击,左丞相也不装了,开始直接反击起来,或许是被逼的,哪怕左丞相是当年博学多才的状元,此刻面对皇后时,也说得相当直白,完全不再咬文嚼字,显然是被逼急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宫不懂打仗和朝堂,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这不是某些人糊弄的借口。左丞相大人方才一直在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那总要让人看到结果。皇上之前提出要拿下大燕,这都好几l日过去了,不知道左丞相想出了什么可行的法子?”
陈雪莹慢条斯理地道,一条一条反驳回去,对于左丞相的攻击丝毫不恼,甚至还游刃有余。
“当然,你不用和本宫说,写上奏折呈给皇上便可。只是本宫好奇,您的奏折写了几l封啊?”
“自皇后上次上朝之后,臣每日都有奏折呈上。”左丞相语气镇定地道,完全是问心无愧,他本来就是兢兢业业,否则也爬不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来。
“哦,那又有几l封是与攻伐大燕有关呢?”陈雪莹继续追问。
“此乃重要朝事,恕臣不能与娘娘细说,后宫不得干政。”他直接拒绝。
陈雪莹轻笑出声,带着几l分讥讽的语气道:“左丞相大人说话就是这么有意思,对你有利的问题你就答,若是有不利的,你就避而不谈,甚至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反而来责怪本宫。”
“你每日都送上奏折,估计大半都是参本宫的吧?对收复大燕不管不顾,倒是一门心思盯着本宫,这算不算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