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整个游戏场内只有余禹一个人毫无紧张感,过游戏场过的就像过日子一样,还考虑着午饭吃什么的问题。
而这也导致了整个餐厅里目前只有余禹和彼得两人。
在没出游戏场前,确实是在游戏场过日子的余禹看着空荡荡的餐厅耸了耸肩,随手崴下火鸡上的鸡腿,一边吃着一边无所顾忌地和彼得进行交流。
“把你惊恐的表情收一收。”余禹看着再一次脑洞大开的彼得,撇了撇嘴,道,“住脑。”
“我当然不是为了抓玩家才去了解的。”他很容易就能看出男孩脑洞开到了哪里,开口打断男孩逐渐离谱的想象,解释道,“之前那女孩说过,只要狼王出局,羊群就算胜利。”
“那头狼该怎么出局?”余禹虽然说出口的是问题,但却同时伸手指了指餐厅外的玩家尸体,给出了彼得答案,“当然和羊出局的方式一样。”
“尽管狼在能力上可能会比羊强上一点——当然这也是为什么狼少羊多的原因。”余禹继续道,“但在小女孩所设计的游戏规则中,游戏场并没有禁止使用道具。”
“所以,一旦羊群玩家反应过来,明白了这个隐藏规则,那么狼王玩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把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怕未来当作教学案例一样和彼得讲解着,托着下巴,眼帘低垂,望着桌面上的食物,看上去毫不在意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形,仿佛除了眼前的食物,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我其实对此倒是无所谓。”余禹再次拽走了火鸡的另一个腿,突然扭头对着彼得笑道,“况且,拼道具,这群人绝对拼不过我,但是对于你来说,提前知道狼的能力还是非常重要的。”
“以防之后遇到突发情况而手足无措。”他像对待小孩一样,半分逗弄半分安抚地拍了拍彼得的脑袋,结束了这个话题。
彼得敏感地感受到了余禹那种对自己生命的无所谓态度,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但最后在余禹对自身足够强大的能力的叙述后闭上了嘴,茫然地不知道说什么。
他收回了一直放在余禹身上的视线,在解决了内心的疑问后,安安静静地扒着盘子里的沙拉,解决自己的午饭问题。
餐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过可能是因为一部分玩家自己带了食物,餐厅中的人仍然不多。
彼得吃饱后,停下手,下意识转头去寻找余禹,却和余禹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来了个碰撞。
“怎……怎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的脸上没有沾到任何食物,紧张又不解地问道。
接着,他便看到余禹扁了扁嘴,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开口说道:“这场游戏的规则实在是太狗了。”
“???”彼得。
虽然他听出来了余禹是在说游戏场的坏话,但是这和狗有什么关系?
隔着文化差异和游戏场翻译两座“山”的彼得,只能再次向余禹投以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回去说。”余禹摆了摆手,问道,“吃好了吗?”
如果是回去才能说的事情,极大的可能是和余禹的狼身份有关的。
彼得很快想明白了,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余禹上了楼,看着他将两人离开时取出的铁棍继续插在门上,扭头看向自己。
他看着余禹咬了口顺手从餐厅里拿的水果,默默地等待他开口。
“我吃不饱了。”余禹愤愤地咬了口手里的水果,突然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小孩说所有玩家到最后一定会参与了。”他没有给彼得说话的机会,语速极快地说道,“不参与抓羊的狼无法正常从餐厅食物里获得能量,即便吃了食物就像进了异空间一样,相当于没吃。”
“但是,女孩所说的游戏规则里,只要求狼把抓到的羊放到大厅门口而不是做出什么更丧心病狂的事,所以我猜测,玩家在抓大羊之后再去吃餐厅的食物,就能够饱腹了。”余禹点了点下巴,说道。
“因此,饥饿会促使狼玩家参与游戏,同时羊玩家为了自保,也会努力寻找头狼的踪迹去杀死头狼,获得胜利。”
“这次的游戏场的难度不愧对它拉的那么多玩家。”他正说着时,突然又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前,余禹先吐槽了游戏场几句:“它相当于游戏套游戏,我们既要在小女孩的游戏里存活下来,也找到游戏场的各种线索,逃出游戏场。”
在结束了替自己即将挨饿的肚子的愤恨后,余禹将果核丢到垃圾桶里,很快又恢复了原先无所谓的模样,开始给彼得详细地剖析小女孩的游戏中存在的各种陷阱:“事实上,玩家之间的竞争不止在狼与羊之间。”
“目前的情况是,一共十二只羊,不算上小女孩还有五只狼。”他说着自己的分析,“如果说抓到一只羊可以让一只狼获得能够饱腹的食物,那么再加上小女孩的捣乱,十二只羊顶多能让五匹狼饱两天。”
“因此,狼与狼之间就会存在在食物资源方面的竞争。”余禹直接拿狼和羊来称呼各阵营的玩家,这虽然更容易理解了,但把人之间的游戏与动物之间生死竞争联合到一起,反而让彼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感。
“除此之外,羊与羊之间也存在竞争。”余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彼得的不适,又或者说他其实注意到了,但由于不理解,便没作反应。
他继续讲解着:“当狼与狼之间的竞争逐渐激烈时,羊与羊为争夺生存机会,便会出现对电羊铃铛的争夺。”
“所以,在目前电羊数量不明的情况下,你要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余禹把对彼得的嘱咐作为自己所有看法的结束语,说道。
他看了眼还在整理思路的彼得,转身盘脚坐到了床上,把从画室里带出来的画在床上一一摊开,摸着下巴试图读懂画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