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卿清醒的时候,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
屋内昏暗,床头的老旧台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仓平靠坐在床头,眼眸微垂,修长的指间夹着半燃的烟蒂,侧颜俊美如同希腊精雕细琢的古典雕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肩胛上带着的咬痕。
那是辞狗子咬的,力度适中,弧度美好。
辞卿看着那处痕迹,不知为何,脸上慢慢烧起来。
他轻轻动了一下,惹得静默沉思的仓先生回了神。
按灭了烟头,仓先生靠过来。
辞卿有些害羞,他下意识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
因为这个动作,仓平本要覆上辞卿面颊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垂下眸,薄唇轻启,似是要开口,却又迟迟未发声,像只犯了错垂下耳朵,连尾巴都耷拉下来的大狗狗。
辞卿眨眨眼,起初不大明白仓先生的意思,片刻才缓过神来,读懂了仓平没有说出口的话。
那是一声对不起。
辞卿以为昨晚的一切是情投意合之下的狼狈为奸,仓先生却一心只觉得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那样喜欢着他的小人偶,昨晚辞卿被下了药,那样诱惑他,他根本抵挡不住。
他想要占有他的小人偶,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生生世世都无法分离。
临了,却又舍不得。
他的小人偶那样爱着自由,定是不愿意的。
是以,自觉做错了事的仓先生低头认错,乖得像只大狗狗。
辞卿看着愧疚的仓先生,温柔了眼眸,心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填满了。
在心底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辞卿重新把手伸出来,手指勾上仓先生覆着薄茧的手掌,然后轻声说,“先生,我的早安吻呢?”
那声音带着甜,带着软,带着丝丝揉了蜜糖的娇气。
仓平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他犹豫了一下,随后倾身覆上来。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如同春天最柔软的云霞,待到一吻终了,辞卿已经面带潮红、气喘吁吁了。
一早上就兽性大发的仓先生似乎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别开目光,转了话题:“我去做早餐。”
就在仓
平掀开被子即将离开的时候,辞卿心念一动,忽然道,“先生,我们回家吧。”
——家,自然是H市的那个家,那个仓先生和小人偶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