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集资的时候推三阻四的,自作聪明的给自己留后路,把风险一股脑甩给了程江海两口子,搞得人家掏空了家底不算,还把房子抵押了出去。
再者说,按各自的股份分红也是经过她自己同意的,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现在没风险了,眼见着店铺开始赚钱了,有了好处眼睛里就长了针眼,开始垂涎别人兜里的钱财。
这算什么?
一向畏妻如虎的王养勋恼火归恼火,可又不敢明面上和郝春菊硬杠,更不敢去揭她的老底,只能纠结地说道:“当初规矩都是定好的,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咱不能言而无信吧。”
郝春菊听了,很是不以为然,面色阴沉了下来:“当初是当初,眼下是眼下,总不能咱干得多拿的少吧,这道理说到哪都有理。”
长途归来的王养勋本就疲惫不堪,听了郝春菊的抱怨,十分不耐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这事你就别想了,该咋样就是咋样,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我去洗澡了!”
说着王养勋也不搭理郝春菊,拿起衣服扎进了洗澡间。
郝春菊哪能甘心啊,追到门口,冲着里屋的王养勋喋喋不休道:“什么叫我没事找事啊,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好,也就你这个楞头,只顾着埋头拉磨,好处都归了人家……你说话啊,你咋不说话呢……”
里屋传来淋浴的声音,也不知道王养勋听到了没有。郝春菊在外面站了好久,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时逢周末,步行街的店铺内,郝春菊和谭军疲于奔命地忙碌招呼着顾客。
一天下来,实在是有点口干舌燥、焦头烂额,菜市场都没如此这般的嘈杂红火。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经过大家的集体讨论。将店铺销售任务交给了能说会道的郝春菊,顺便有着负责财务的谭军搭把手,每日的经营推销虽说辛苦,但也勉强能拉得开栓。
而竭力照顾程家安的包晓琪平日里却有点分身乏术,更何况现在怀上了孩子,本来商量好的到店当营业员,也只能偶尔来到店铺帮忙,而且时间也很短促。
柜台前,一大堆顾客正围着挑选着商品,七嘴八舌的询问各种优缺点。
这年头,电子产品这算给家里添置个“大件”了,口袋里不太富裕的钱财,当然要每一分都要花的物有所值,斤斤计较每个功能也就理所当然。
面对这样的顾客,即便是郝春菊能说会道,台词背的滚瓜烂熟,同样的话每天都得重复上百八十遍,时间长了,有确实有点烦躁感。看着包晓琪到来,忙着招呼顾客的她连忙嚷嚷道:“哎呀,你可算来了,赶紧帮个忙,帮我拿三台dvd出来。”
包晓琪赶紧撸起袖子,急急地应声道:“哦哦哦,我这就去!”
麻利地清点、测试、包装,一通忙碌下来,等到送走这一批顾客,下一批来之前,三人才有了稍许的喘息时间。虽说有了外援的加入,就凭这一两个人确实有点拉不开栓。
包晓琪手底下忙碌着,抽空询问道:“谭军,生意这么火啊。”
额头冒着虚汗,眼镜顺着油腻腻的汗液都快滑到鼻孔上了,谭军赶紧扶了扶,累中带笑地说道:“可不是吗,照这么下去,得准备再招点营业员来了,光靠我和春菊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身体力行的忙碌,让包晓琪切身感受到了二人工作的辛劳。她抿了抿嘴,赧然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啊,我也不能时常过来帮忙,辛苦你们了。”
谭军斜了斜眼,微微责怪道:“这话说的,你得照顾程叔,哪能离得开啊,对了,程叔呢?”
“哦,被姐带到诊所去了,要做个全面检查,我这才抽空过来的!”
忙完了最后一波,等着顾客都离去了,筋疲力尽的郝春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连喘气道:“妈呀,总算是能歇一会了,这一天天把我累的,都赶上驴拉磨了。”
听着郝春菊的抱怨,包晓琪走上前,俏脸带着一丝愧疚,说道:“春菊,你辛苦啊,你看我也帮不上啥忙,都靠你们几个在忙来忙去的。”
本是一句带有歉意的安慰,郝春菊像是毫不留情,撇了撇红唇,杏眼斜了起来,话语里带着几分酸气:“知道我们辛苦就好,也给你家董事长大人说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使唤我们,他自个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哼!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老板呢,还真是轻松加惬意,甩着手就能拿到那么多钱!”
话语里夹枪带棒,刺得人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