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暃:“我要过去看看。”
“三少爷啊,我看现在还不是时候。”江尺扭头朝盛暃看去,狭长的眉眼微挑,俊朗的面容笑得有几分痞气:“您现在更适合隔岸观火。”
说完静了静,又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人:“阿静,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站在江尺身旁的人戴着黑金狮面,身形高挑纤细,虽然瞧不见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平静温柔。
阿静轻轻张嘴,吐露出平和的女声:“三少爷伤势未愈,不利于刚刚开战时过去,还请等彻底控制对面云车后再行动。”
盛暃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要我听你们的命令行事?”
阿静低下头去:“属下不敢。”
江尺歪了歪头,啊,真是同情太乙的人,天天都要伺候这些天真烂漫的少爷郡主,还不如去跟着哑巴大少爷和脾气不好的大小姐。
在盛暃开口的瞬间,江尺忽地抽出佩戴在腰间的长刀,清脆的刀鸣声打断了盛暃的动作,他看见江尺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
“三少爷,我们似乎得先将在附近迷路的老鼠抓到再过去。”
随着江尺的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站在边上的剩下四名三部术士,同时迈步上前将盛暃护在后方,而江尺朝着靠后的一节车厢走去。
盛暃什么也没有察觉到,拧起的眉头对此感到有几分不悦。
他认为江尺是想打断自己的话才故意说后边有人,几年不回青阳,似乎青阳那边来的人已经不记得还有他这位南宫三少爷了。
盛暃细思之下,眉眼微冷。
他顺着江尺的方向看去,倒要看看对方究竟能抓出什么样的老鼠。
躲在车门后的年秋雁闻声有点无奈,伸手轻轻刮了刮鼻子,垂眸沉思。
江尺的敏锐程度对任何人来说都有些恐怖,他瞧着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兵家的十三境大师。
三年前,他刚破境晋升十三境的那天,就被南宫明提升为三部的统领,是这些年里颇受南宫明信任的得力下属之一。
年秋雁与他有过几次合作,江尺认得出他,但此时盛暃也在,若是被江尺认出来,自己的另一层身份就会被盛暃知晓。
他不是很想这么做。
年秋雁之所以悄悄跟着来,就是因为知道顾乾动用了南宫家的势力,放心不下,这才贸然跟上。
江尺单手倒提长刀,刀刃朝后,嘴里轻哼着欢快的小曲,漫步走在过道中,瞧着游刃有余,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左右两旁的黑色车门。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的话,就太无趣了。”江尺的脚步逐渐放慢,停在年秋雁的门外。
“要不要我数五声,再给你一点时间逃跑?”
江尺语调恶劣,余光却往后方两道车门扫去。
是前面,还是后边?
车门后的年秋雁蹙眉凝思,缓缓抬起手。
江尺叹了口气:“就这么抓到你怪没意思的,那我就再数五声,一、二、三——”
年秋雁的手指刚触及到门板,就听对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他眼皮轻颤,惊讶地朝门外望去。
江尺眼中却浮现兴奋之意,伸手极快地回头上撩一刀,将被从门后推出来的人劈成两半。
血色飞溅的瞬间,他才看清躲在早已死去的尸体后方的黑影,那人的兜帽之下戴着南宫二部的白金虎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虞岁手握黑色长剑下斩,砍在江尺上撩的锋利刀刃口上,迸发出尖锐锋利的刀气,往四周冲击散去,在过道车门与顶上砍出数道刀剑气痕,飞屑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