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问:“难道还能单方面结契吗?”
梅良玉朝水舟的方向看了眼:“也许以后会有这种邪术。”
虞岁低下头去哦了声。
她站起身整理披着的外衣,扒拉了好一会,最后又脱下来递还给梅良玉。
梅良玉说:“你生闷气的时候就喜欢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虞岁:“我没有。”
梅良玉接过衣服随手搭在肩上,好笑地看了会虞岁:“我不是现在就要去水舟,我等着水舟的人自己来找我。”
虞岁假装看不见他似的,往山谷外边瞧。
梅良玉又道:“我走的时候会带上燕小川。”
“你们感情有这么好吗?”虞岁惊讶道,“我没看出来。”
梅良玉说:“论感情好,有人能比得过你?”
虞岁:“那我可不知道。”
梅良玉便道:“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虞岁压了压唇角,又听师兄继续说:“他是当今燕王的孩子。”
燕小川是当今燕国唯一幸存的皇子。
虞岁:“那他怎么……”
“当年宫变,燕王的孩子几乎都被杀完了,他侥幸逃脱,被人藏在太乙。”梅良玉说,“但外边还有人在找他,只要他回了燕国,就是第一继承人。”
“你要他回燕国当继承人吗?”虞岁回忆燕小川这个人,“他可能不会配合你。”
梅良玉却道:“要说服他的另有其他人,我只负责带他活着回去。”
虞岁点点头,反问:“那你呢?”
“师妹,你曾经说过,成王败寇。”梅良玉轻轻扬眉,“我觉得很有趣。”
这一刻,虞岁从男人眼中窥见的不是复仇的怒火、不是对权力的痴迷和渴望,而是要践踏一切的藐视。
虞岁还未给出反应,就感呼吸一滞,身子一软倒下去,被梅良玉伸手接住。
异火飘摇,火灵球随之亮起。
虞岁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火焰燃烧,肌肤上传来雷击的痛感,她五指紧紧抓着梅良玉的衣裳,一时间难以开口,挣扎时瞥见男人似惊惧的眼神,还是强撑着轻声说:“是共感。”
说完埋头在梅良玉怀中,不愿对方看见自己在濒死挣扎的难看模样。
梅良玉想起当初在龙中鱼,师妹伏在他背上,在痛苦中哭泣,呼吸都变得微弱,当初以为她哭是因为金雷,后来才知晓除了金雷还有凌迟共感。
当初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在知晓的情况下看着师妹受罪的一幕,梅良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度。
梅良玉拉下搭在肩头的外衣重新将紧紧抱在怀中的人罩住,同时又开了一层结界,利用千机之心切割地形,确保距离最近的张关易和梁震不会察觉到一丝异样。
“说好的月底,这都月初了你开始要死了,小姑娘你自己不守信用。”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虞岁脑海中。
之前约定的月底亥时的共感,虞岁并未进行。因为她已经对天字文不抱希望。
如今引发共感的人也不是她,可虞岁曾被金雷伤过,所以对此时的痛感十分熟悉,心中也猜到了引发共感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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