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破了脑袋,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要说之前在凤阳,消息泄露出去还有可能,但现在人已经全部被转移,参与审讯的又全都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要让秦伟明去怀疑自己那几个过命的兄弟,显然不太可能,而且他之前已经说了,坠楼案的发生,应该不是审讯那边泄露的消息,否则两件事肯定会有一定的时间差,不会重叠得如此精准。
迟疑了片刻,秦伟明低声说道:“蔡局也是提醒我要好好回忆整件事的每一个细节,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发现,或者是有没有怀疑对象?”
“不太好说,整件事现在越来越复杂,可以肯定这背后有一只大手,但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一时间,电话里陷入了一阵寂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朱立诚主动打破了这种沉寂,道:“不管事情有多么错综复杂,你都要保持足够的冷静和清醒,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调查清楚。”
“朱书记你放心,我会尽快将整件事捋清楚。”
挂断电话,朱立诚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笑容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直在南淮调查朱立诚房间那笔现金的王鹏程,出现在了朱立诚的办公室。
“王主任,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省纪委的人已经离开。”
“朱书记这是在赶我们走咯?”
“没有没有,怎么样,今天过来,想必应该是调查有所进展?”
“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调查已经结束,我们也要回省城交差。”
朱立诚突然笑了起来,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这次还是算了吧,南淮这边接连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肩上的担子还很重,等你彻底在南淮站稳脚跟,我一定狠狠的宰你一顿。”
从始至终,朱立诚都没有去问对方,关于自己的调查结果,他知道对方这会出现在这里,来和自己告别,其实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那就好,我还担心王局会因为这件事,对我心生芥蒂。”
“秦队有些低估了我们的职业素质,好歹我也是一名局长,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王凯一副毫无关系的表情。
“王局,还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县公安局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进行异地关押的事情?”
听到这话,王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也是刚才听秦队说了,才知道你们将疑犯已经从凤阳转移,我们局里其他人就更不应该知道了?”
“哦,那行,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这边要尽快将事情向县里汇报,另外如果证据链完整,也尽早提交结案报告。”
说完,秦伟明转身便坐进了车内,随行而来的另一个人,此刻还在矿区那边了解现场的情况,他这会着急离开,也是为了能过去和对方汇合。
车上,秦伟明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蔡德峰,同时将那份遗书中所提到的内容,也一并告诉了对方。
收到消息的蔡德峰,立即让对方将此事汇报给负责调查棚户区事件的政法委书记梁庆丰。
已经从凤阳返回市里的梁庆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非常的震惊,他这边正在着手调查私采乱开的事情,就出了这档子事,确实有些蹊跷。
不过坠楼案的发生,反倒是让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朱书记,刚刚市局秦伟明汇报了一个情况,南淮矿业凤阳分公司负责人金云辉的助理,于今天坠楼身亡,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交待了关于矿区私采乱开,以及棚户区的一些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朱立诚也是尤为的诧异,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你们的调查走漏了风声?”
市局刚刚从凤阳将人转移,便出现这样的事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牵连,确实引人深思。
面对着朱立诚的质问,秦伟明倒也没有保留,道:“朱书记,不瞒你说,今天我们的审讯刚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矛头也直指南淮矿业凤阳分公司,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便出现了坠楼事件,而且那封所谓的遗书,我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这也太过于巧合了,照你这么说,坠楼案应该也有蹊跷?”
“是的,我赶到这边的时候,凤阳县公安局已经完成了调查取证,县公安局长王凯组织了案情分析会。”
“王凯?我记得梁书记在凤阳县公安局可是当着咱们的面撤了他的职,为什么还是由他在主持工作呢?”
“我也纳闷,但市局应该也没有正式下发处分决定,凤阳这边也就没有按照梁书记的要求执行。”
“简直就是瞎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开玩笑的,这个王凯也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回头我和梁书记落实一下这个事情,为什么说出去的话却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
朱立诚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了起来,原本中毒事件就和凤阳县公安局的失职有很大的关系。
当时梁庆丰绝不只是一句气话,而且王凯也因为这个决定而瘫倒在现场,可如今风声还没过,只是他们都离开了凤阳,事情却发展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