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住着哪些人,是不是在矿区工作的工人家属,或者是和矿区毫无关系的人?”
“朱书记,虽然这一片棚户区在咱们矿区里面,按理说确实是由我们管理,但这里住的人实在是太杂了,各式各样,有乞讨为生的,有收破烂的,还有一些矿区的家属。”
“这一片棚户区大概是什么时候形成了,还是说一直就存在?”
金云辉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县长陶大鹏。
“你看我干什么,朱书记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但必须要实事求是,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连向来关系都不错的县长,此刻情绪都开始有些暴躁,金云辉也稍许的收敛了一些,道:“这里其实原本是我们矿区用于工人住宿的地方,但后来随着矿区这边的不景气,这里也就搁置了下来。”
“也就是说这一片所谓的棚户区,其实早就存在,只不过外界可能并不知道这些情况。”
“差不多,毕竟从矿区来这边,还需要绕一段路。”
朱立诚似乎想到了住在棚户区的这些人,可能也是想要在矿区附近弄点“漏网之鱼,”毕竟捡煤球,有时候也能挣得不少。
沉默了片刻,朱立诚低声问道:“如果照你这么说,棚户区住了哪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一概不知?”
“最开始我们还对住在这里的人进行统计,但后来人越来越杂,就来以乞讨为生的那些乞丐,也慢慢的转移到了这里,你这会问我住在这里的人详细情况,还真回答不上来。”
点了点头,朱立诚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妇人身上。
“金总,这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之前那次和妇人见面,朱立诚特意用手机给对方照了一个正面,而这会当初自己的无心之举,反倒是帮了大忙。
金云辉将脖子往前伸了伸,试图看清楚照片中的内容。
“没见过。”
“你确定?可是据我了解,这个妇人应该不止一次的找过你,怎么这会就不认识了呢?”
金云辉眉头紧锁,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想想该如何回答对方刚才的问题。
“矿场每个月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不可能每个人的情况都记得那么清楚。”
金云辉在说话的时候,朱立诚一直关注着对方脸上表情的变化,似乎想要从其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不过让朱立诚略显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而这只有两种解释,那就是这件事与其无关,第二种可能便是对方故意在隐瞒认识妇人的情况。
“既然不认识,那就当我没问,另外你们凤阳县公安局,根据照片上的图像,尽快找到这个人的下落,哪怕是从废墟中捞出来,我也要见到尸体。”
此时的朱立诚,还不确定当时房子倒塌的时候,妇人是否就待在家里,如今联系不上对方,他的心里也很着急。
将市里作风政府及车改的事情安排下去,朱立诚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便是核实妇人之前所说的那些情况。
可就在自己来过这里不到一周的时间,这里的房子居然成为了废墟,是巧合还是偶然,一切都不得而知。
朱立诚此时也在担忧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妇人的见面,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如果是,那就说明有人不希望妇人和自己接触过多,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捅出来。
为了阻止自己和妇人的再次见面,不惜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确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那么妇人口中那起三年前发生的事故,就可能真的存在,并且牵扯很多事情。
有人不想让这件事情暴露在阳光下面,所以不得已采取的这种措施。
根据妇人之前和自己所说的那些情况,当年也就是她自己闹得最凶,所以最后不但没有改变局面,反倒是连最基本的赔偿都没有拿到手。
而那些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人,在见到赔偿之后,一个个的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而妇人的做法,也间接的成为了有些人的眼中钉。
最开始妇人的生活环境比棚户区要好很多,可为了弄清楚自己老公孩子到底有没有出事,又是什么原因出事,不得已才来到了这里。
这一待就是两年时间,而这两年妇人几乎生活在监控之下,总会有人跟着她,在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已经受到限制之后,妇人这才消停了一些。
一年多时间的消停,让背后那些人觉得妇人已经放弃,所以后期的监督也就没有那么的严。
在得知南淮要来新的市委书记,并且了解了对方的为人之后,妇人不惜闯到马路上拦车,也要向新任市委书记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