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别再跟着我了!
季婆婆尖声啸叫。
沈司星
紧随其后,提剑就砍,或许他剑法不算精湛,刺得不够精准,但只要攻击的次数足够多,总能刺到季婆婆的要害。
一张又一张的人皮面具从季婆婆脸上剥离,露出她狰狞恐怖的内里。
哗啦!
挡风玻璃碎裂,后视镜折断。
一时间,鬼婴的哭声,季婆婆的惨叫声,剑刃的破空声,汽车警报声此起彼伏。
穿堂风呼呼大作,冷飕飕的。
不知过去多久,沈司星单膝跪坐在地,双手握住桃木剑,勉强支撑住身体不倒下。
身后,是停车场的一地废墟。身前,是一捧焦黑的尘埃,阴风一吹,就被裹挟其中消失无踪。
沈司星杀了季婆婆十八次,挥了无数次剑,每一次挥剑,既是为了那十八个无辜被剥夺性命的人,也是为了程可心。
到后来,轻巧的桃木剑仿佛重若千钧,沈司星肌肉酸痛,手臂跟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
程可心四肢伏地,啪嗒啪嗒爬到沈司星跟前,尽量撑起上身,仰起头看向他。
这位漂亮小哥哥,原来就是天师啊。
“哇哇。”
程可心吐出一串口水泡泡。
沈司星摇摇头,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丝:“抱歉,我听不懂婴语。”
“小天师!大佬!咳,你没事儿吧?”小钟膝行向前,爬到沈司星身边。
他也站不起来了,眼角和鼻子不住流血,抬手一擦,就是一脸的血,看起来比鬼婴程可心更吓人。
沈司星嫌弃地抬起胳膊架开他,往后躲了躲:“没事。”
小钟劫后余生,抱住沈司星就要爆哭,他体格比沈司星大一圈,沈司星根本挣脱不得,登时头皮发麻,浑身像有蚂蚁在爬。
突然,小钟衣领一紧,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往后拽,哎哟一声,跌坐在地。
沈司星松口气,扯了扯道袍浆洗过有些板正的衣领,无声地道谢。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沈司星拄着桃木剑,站起身,“季婆婆不会再来找你。”
“当真?”小钟问,“她去哪儿了?”
沈司星一哂,眼中划过一抹尖锐的郁色:“不知道,也许,灰飞烟灭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小提琴最细的那根弦上轻轻拨了一下。
小钟不知为何,忽而遍体生寒,心说,世间孤魂野鬼惹谁也别惹小天师,瞧瞧,这气场,嘿!
沈司星捞起程可心,把鬼婴的襁褓抱在怀里,收回桃木剑,偏过头对小钟说:“那就先这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小钟惊讶:“等等,你去哪儿?你这一身伤,不用包扎一下吗?”
而且,他们俩做了几l天的舍友,经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好不容易苟住小命,不应该去医院外头搓一顿,接风洗尘,交流交流感情?
可沈司星明显没有要跟他交流感情的意思,这让小钟有些怅然若失。
沈司星抿嘴笑了笑:“我就不
说再见了?再见的话,
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