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沈涧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季寻真亦不可能再打薄花蓉的主意。
她随着沈涧在军营安定下来,简单梳洗,又吃了一顿饭后,她又偷偷溜进了薄花蓉所在的地界。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薄花蓉所在的营帐里,温柔的风轻轻地抚过女人身躯,秋千边上出现了一张花团锦簇的小床,女人只需要睡在那张床上,仙鹤会为她盖上云锦。
正当她睡进小床上的时候,季寻真双手一撑,亦翻上了小床。
“你——”薄花蓉杏眼睁圆,拽着云锦,害怕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季寻真。
季寻真狡黠朝她一笑,手指往嘴唇上一比,“嘘——”
薄花蓉看着她,咬了咬唇,仿佛在思索着要不要听她的话。这时,季寻真已双腿盘在小床上,以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薄花蓉。
“你在看什么?”薄花蓉好奇问道。
“我在看一个傻子。”季寻真笑起来。
“我不是傻子。”薄花蓉蹙眉,强调道。
“怎么不是呢?”季寻真撑着下巴,端详着薄花蓉的模样,那神情,仿佛真的在看傻子,“不是傻子,你为什么要推开他呢?”
“他?”薄花蓉怔了一下。
“就是白天的那个他啊,如此特别,如此难忘,对不对?”季寻真向她挑了挑下巴。
“那……那是个坏人……”薄花蓉吓得泪水连连。
“他是坏人?”季寻真瞧了瞧薄花蓉。
“嗯嗯嗯!”薄花蓉连忙点头,“他是大坏蛋!”
“那他做了什么坏事呢?”季寻真又问。
“他……他……啊啊啊啊啊……”薄花蓉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抓紧了头发,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他……他杀了……”
“是谈妄言杀的!”季寻真扯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机会自残。
“别……别说了!”薄花蓉的眼泪汩汩而下。
“我偏要说,是谈妄言、谈妄言、谈妄言……”季寻真狠狠看向薄花蓉,“你凭什么因着自己痛苦,去让另一个受害人更加痛苦?”
“沈涧他……比你更痛苦啊……他当年也被谈妄言捉住,他又有何选择的权力?”
“凭什么你对他那么好,给予了他这辈子绝无仅有的幸福之后,又要生生抛弃他,把刀子插到他的胸口呢?”
“你明明该把这把刀,插在真正的凶手身上的,对么?”
薄花蓉怔怔地看着季寻真,季寻真也看着她,“薄花蓉,你没完全疯,我说的这一切,你都是能听懂的,对么?”
两行清泪,从薄花蓉的眼眶涌出。
“他会是个好孩子的……”季寻真轻轻地碰了碰薄花蓉头发上的流苏,“你说,他对你好不好?”
薄花蓉没法反驳,“好。”
“你长得这么漂亮,全天下有无数的男人爱慕你,对你好。”季寻真继续说,“但你要记住,只有一个人,他对你的好不掺杂任何男女之间的欲念。”
季寻真笑着说,“我不求你继续爱他,只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