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放下茶,走到他身边,蹲下拾起他手中的绷带,弯着腰给他小心翼翼地系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沈涧这下稍微满意了,“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沈涧,你能少说两句,没见我正伤心吗?”季寻真手上的绷带一勒。
“嘶……”沈涧吃痛,他可算知道这个冷心冷肠的女人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了,“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为何还要如此伤心呢?”
季寻真埋下头,手上包扎的动作不停,“因为人,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你现在呢,季寻真?”沈涧看着她追问。
少女手上麻利,“只要他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跟不跟他在一起……反正已经在一起过了,有过这段经历,就够了。”
小骗子。
沈涧心里想,明明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都在留恋着那个男人,明明她眼角眉梢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思念着那个男人,偏偏嘴里还在说着不在乎。
沈涧眼里看得透透的,他的心颤动着,明明心的位置没有受伤,可那一处的难受比伤口痛上千百倍。
可她不说,他亦不会挑明。
“那你来找我,所谓何事?”沈涧瞟了她一眼。
季寻真这边已包扎好了,果断地系了个结,“这不明摆着吗?”
“解决邪境的问题,我的殿下。”
“殿下?”沈涧眼皮一跳。
“太子玄。”季寻真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沈涧有一丝的震惊,她知晓自己是邪魔没错,可她居然连自己的具体身份都知晓了,“你还真是……见多识广。”
季寻真摇摇头,“分明是太子殿下名震天下。”
沈涧:“……”
沈涧:“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我常常由于你过于夸张的鼓吹,而感到羞愧。”
季寻真毫不愧疚:“你不会,我相信太子殿下。”
沈涧感觉自己被她的无耻打败了。
他垂下脑袋,在地面敲击了三下,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黑色虚洞,洞中冒出一颗圆脑袋。
整个圆脑袋属于狰,它刚和小天道聊得兴奋,就被主人给扯出来了。
“就算你再怎么吹捧于我,你都该知晓。”沈涧没好气地撸着狰的圆脑袋,“本座乃是邪境中人,怎会为了你,去对付邪境呢?”
“邪境乃是吾之家园,就算我再怎么中意你,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家乡。”
狰可太他妈难了,主人撒气就撒气,还当着季寻真的面对它撒气。
它老狰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绝对的血契压制不容狰的反抗,它依然要被沈涧无情狂撸,来发泄心中焦躁。
“那你如今,为何而战?”季寻真问,她瞄了可怜的老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