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重要证人,你们谁也不能伤害她!”谈明月将她拦进怀中,烈火一般的眼睛,盯着那个弟子,盯得那弟子心发慌。
最终,那弟子走了,而她,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前一段时间,谈明月前去除魔了,并不知晓死牢深处,几乎能进来的人,都进来对林二丫动用了私刑。
上头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求不把她整死了。
谈明月抱住林二丫,他的胸膛还有一些邪魔的血渍,带着仙盟山风的味道,林二丫觉得好闻极了……她从未感到过的安心。
有了谈明月的庇佑,林二丫被仙盟的人不情不愿地治着伤。虽说是治着,但那些人并不愿意她好,偷偷在治伤的时候下手脚,令她痛苦不堪。
不过她不敢跟谈明月说,她这样的罪人,受到这般惩罚,是应该的。
她在牢里,看不清日月,也不知道年岁。
只得谈明月,每次完成除魔任务之后,都不忘来见她一面。有了那不知多久才有的一面,死牢里的狱卒都要对林二丫好一点,她的日子……也有了些许盼头。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为她治伤的仙盟神官忽地一声嗤笑,“没想到,你这种狐狸精,还有些本事。”
林二丫听不懂他所言,呆愣愣看向他,“不仅有玄影仙君为你作保,来保你。”
“那魔头,居然用整个妙音谷的命来换你。”
“啧啧啧,你这身子的滋味儿一定很好吧,不然怎会把正邪两方的首领,皆迷得神魂颠倒呢?”
那神官以不善又考究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林二丫。
“什么……魔头?”林二丫听到了一丝……她最想知晓,又最不想知晓的事。
“昨日,那邪魔的头头,用一根槊穿起妙音谷长老的头颅,要求我们用你来换整个妙音谷的命。”神官以嘲讽的语气道,“怪不得玄影仙君要求我们不折磨你,原来你有这么大的靠山啊……”
“那……那邪魔,长什么样子!”林二丫猛地抓起神官的衣襟,乞求问道。
那神官赶紧挣脱了她,“不就是一个人样。”
“穿个红色衣服,戴个红头绳,明明是只邪魔,却披着个人皮。”神官想起了烈日炎炎下,那人一根槊直插过来,直直插到墙上。
那铺天盖地的威慑力,想想都直打了个寒碜。
“是他……是他……”林二丫放开了神官的衣襟,她捂住眼睛,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果真是他,是沈涧……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她啊……
“呵,你看起来对那人还挺情深义重的啊……”神官觑了她一眼,面带不屑,“可那人,当着整个仙门的面,说你不过是他的玩物哦?”
林二丫一怔,呆呆看向了神官,眼睛里露出了迷茫、困惑、惊惶和难以置信。
“你不信啊?”神官翻了个白眼,一抹自己的眼球,“不信我给你看咯……”
这位神官亦修行了复刻之术,在昨日那魔头到来之时,他躲在人群之中,偷偷将那魔头前来所发生之事,刻进了眼珠里。
林二丫就在那眼珠里,再次看见了久违的那个他。
她魂牵梦绕,她心心念念,她爱了又恨了的他。
他身着一身红衣铠甲,骑着一头她从未见过的魔兽,一手提着一根槊,槊上挂着一个人头。
“本座奉劝你们,将那人乖乖交出来,本座便放整个妙音谷一条生路。”男人朗声道,声音不高,甚至还有一股慵懒劲儿。
仿佛他是一只猫,而在场的所有仙门,皆是他爪下老鼠。
“不然,犹如此头。”他一把将槊扔了出去,槊直插墙头。
“可否请您告知,那人是您的谁?”仙首谈抚萧问道,他不慌不忙,仿佛没有看见那颗头颅一般,“谈某只怕一不小心,用过于酷烈的手法,伤了您的心上人。”
“哈哈……”沈涧低声笑了起来,“那不过是……本座的一个玩具罢了……”
一个……玩具罢了……
一滴泪,从林二丫的眼眶,滴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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