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涧,完美演绎了如何当一只合格的男绿茶。
他坐下来,放好课本,突然抬头问教习,“咱们这一次,碎月剑道总共只有十一个新晋弟子吗?”
还没等苏凌回答,他又自顾自叹息,“没想到三山之首,竟然人才凋零。”
气得苏凌差点被背过气去,“其他新晋弟子,皆因违背学宫规矩,被罚做仆役一月。”
“碎月剑道还有这等规矩?”沈涧故作夸张,“来此之前,我听内门管事说,弟子与仆役划分明确。若是有人违背门规,欺压弟子,便可直接状告至内门,不知管事可否知晓此事?”
那苏凌脸色一瞬间发白,他当然知晓。只是内门距离外门数百里,在昆仑中段去了,由于二十年来,仅有两个弟子升入内门,外门长久以来和内门脱节,他们一直在这里当土皇帝,也没人回来管教他们。
当然久而久之,外门弟子也不知门中有何等规矩了,只能任由竹君苏凌等人胡作非为。
“确有此事,只怪这群孽徒天资不行,又行事太过嚣张,苏某才僭越了。”苏凌道。
“他们做了什么事?”沈涧问道。
“外门不给吃的,在来学宫的路上饿晕过去,导致第一日迟到了。”季寻真赶紧抢答。
“哦,噗嗤。”沈涧忍不住嘲笑起来。
苏凌自视甚高,如今当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被嗤笑,一时之间,气得憋红了脸,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正此时,谈明月站了起来,恭谨地行至苏凌身边,轻声献言,“教习不说,十日之后,内门便有使者来临检吗?”
“如今此人的话多少让人听了去,到时若有人真去告状,教习便真有麻烦了。”
“不如先让那群弟子进来学习,就算届时弟子告状,也没有证据。”谈明月巧舌如簧。
苏凌一听,也是有理。他倒不怕沈涧,怕就怕他是内门管事领来的,和内门有联系,怕他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前去告状。
不如现在让一并弟子进来上课,收买一波人心,届时若是他真去告状,除了季寻真那几个刺头,也无人敢得罪自己与竹君,前去作证。
至于沈涧本人,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地、好好地磋磨他,把他一身臭脾气磨平为止。
当即,苏凌便咬牙切齿地赦免了全体新晋弟子的责罚。
那些做了几近一个月仆役的新晋弟子们这才第一次进入学宫,拿起书本,感受到碎月剑道的教诲。
学宫一下子就被人群拥满了,整个课堂充满了人气,苏凌也不再针对季寻真他们了,他现在有更多的人可以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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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之后,沈涧兴冲冲去找了季寻真,发现一行人都急匆匆地想要各自忙碌。
“沈兄弟,我们看到你都很高兴,但过两日再聚。”李淳风拍了拍沈涧的肩膀,“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沈涧蹙眉,他几乎可以闻到李淳风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味儿。
言罢,李淳风真的像一阵风一样,向山下传送阵跑去。
“沈老弟,过两日请你,一定请!”晏绥也记得跳脚,直奔学宫食堂的厨房方向。
澹台只是看了他一眼,提起了脚边的水壶。同样的还有越不惊,洁癖严重的他只是朝沈涧遥遥一望,就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们都去干嘛了?”沈涧没懂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淳风去挑粪、晏绥去厨房帮佣,澹台去浇花,越不惊蹲在房间里绣花。”季寻真道。
“越不惊还会绣花?!!!”沈涧风中凌乱地想象着越不惊怎么沾了一点口水在手上,像个老婆婆一般戳戳,然后穿针引线,一点一点穿成了一朵小花花。
嘶——沈涧浑身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