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时候……大家都很累了……”季寻真结结巴巴说,尽量不刺-激小少年的情绪,“而且感情啊,氛围都不到位,这里也不是合欢宗……”
若她还是合欢宗,她收到这种暗示,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毕竟像越不惊这种天生灵体,睡一次如果调息得当,起码增加五年功力,不睡白不睡。
可现在毕竟在狗剑修的地盘,虽说有个防护罩,但当着别的新晋弟子肆无忌惮地睡,她有点迈不开腿。
况且……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谈明月啊。
季寻真在这方面道德感低到令人发指,但是,她能感受到谈明月的态度,若是她在现实中真的和其他人发生了首尾,他……他会伤心的。
她没来由地不希望谈明月伤心,她想他……好想好想……
可他不知在哪里疗伤,无颜面具的范围无法将她带去他的身边。
这边越不惊小少年吃烧饼吃到巨香,不一会儿,就吃到了头,“能不能再吃一个?”
季寻真:“???”
“烧饼,好好吃哦。”越不惊方才压根没听清什么合欢宗的,完全沉浸在烧饼的香味里的。
“有的有的。”季寻真胆战心惊,看来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在季寻真拿饼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越不惊正注视着她,那只手指轻轻地……触碰她的衣角,他隐隐约约理解她的意思,隐秘的心动在空气里蔓延。
季寻真又递去一个,越不惊便借着怕手脏的理由,歪着脸吃她手中的烧饼。
“李淳风、宴绥、澹台她们怎么样了?”季寻真问道,她准备了足够的烧饼,应该够吃。
“李淳风和宴绥分到了一间房,澹台不清楚。”越不惊答道,“他们应当都未进食,碎月剑道并没有为新晋弟子准备食物。”
“但是……宿管偷偷给了这个人辟谷丹。”越不惊看向前方。
季寻真这才发现,防护罩后面,有个黝黑人影,正在——正在打军体拳。
这黝黑人影分明是被叫做陆九谦的少年天才,他长得黝黑,中等身材,浑身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其实脸还是清清秀秀的,只是人太黑,快要看不清五官了。
“你居然和他分到了一个居室,他人怎么样?”季寻真问道。
越不惊有点不想谈起,最终还是没忍住瞳孔地震,“他……不爱干净……”
“刚刚……解了手,他不擦……还想来跟我握手……”仿佛在回忆这世上最为恐怖的事情一般。
说着,还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抱住了自己膝盖。
季寻真:“……”
“苦了你了……”毕竟这世上洁癖到越不惊这程度的很少,遇到一个不爱干净,还要长期共处一室,不崩溃才怪。
…………………………
同一时间,李淳风和宴绥睡进了同一个被窝,因为冷。
布衾多年冷似铁,他俩把两床被子都裹了起来,还在瑟瑟发抖。
“哎哟,你咬我-干嘛?”宴绥大叫一声。
李淳风恍恍惚惚看自己抱起来的东西,他还以为是一只大火腿呢,结果是宴绥的手臂,“对不起啊……我好饿,刚刚看到一只大火腿,就下意识咬了下去。”
“知道是我的胳膊了,你就放嘴啊!!!”宴绥崩溃了,他看到李淳风眼睛都饿绿了,还在抱着他的胳膊,一副跃跃欲试要啃的样子。
“呜呜呜……我饿了……”李淳风委屈得快哭了,就算是登山那段时间,情况很艰苦,他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就在这时,房间里一条白光闪过。
季寻真感觉自己的眼睛一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