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义不想再废话了,说:“今天是你奶的祭日,去拎花,给你奶奶扫墓。”
所以今天是徐老太太的祭辰,徐师长准备花,是为了去给母亲扫墓的。
陈玉凤刚才多想了。
但不肖子孙才不顾忌奶奶的生辰,徐磊指着他叔的鼻子说:“你不让我走,我就去找蛇头,我就去偷渡。”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徐磊此时不要命,徐师长就得收敛着点,问:“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留下?”
徐磊等的应该正是这句。
他抬手,指着王果果说:“跟她离婚,我不想跟韩超有任何挂葛?”
这可真是个憨货,他居然认为自己在叔叔心目中的地位,能比婶子更高。
果然,徐师长勃然大怒:“我从小把你架在脖子上,放在大腿上,养出你这样个没脑子的,不懂民族节气,不敬尊长,没有礼仪廉耻的东西,你给我滚!”
“滚就滚,你不给我签证我就偷渡,谁也别想拦住我。”徐磊甩门而去。
这一甩,甩的陈玉凤特别难堪。
王果果倒坦然,对徐师长说:“花我来抱,香烛你来提,走吧,咱去扫墓。”
徐勇义也说:“走吧。”看他脸色,显然心情特别沉重。
马琳没了孩子,就封闭自己了。
徐师长在失女后,则把哀思转移到了俩侄子身上,向来特别疼他们。
母亲的祭日,跟从小疼到大的侄子吵成这样,也是够烦心的。
他提着一手提袋的香烛,王果果抱着花,俩人去扫墓了。
陈玉凤骑上三轮车,则要返回酒楼去。
骨瘦如柴的徐磊就在她前面,摇摇晃晃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于徐师长的俩侄子,陈玉凤没一个喜欢的。
徐鑫太精明,但没有原则,他因为积极配合调查,从反间处出去的最早,现在已经重新参加工作了,目前供职于一家股票代办公司,甫一进公司领导就给配了辆夏利车,现在过得比原来更风光。
而徐磊,人太耿直。
人人都说和平时期没有间谍,但通过韩超,陈玉凤知道,不但有间谍,而且危害性非常大。
在这种形势下,执拗又不善于思考的徐磊,于徐师长简直就是颗定时炸弹。
行至医院门口,陈玉凤最后再看眼徐磊,就见有个受了伤,架着拐的战士正在慢腾腾的往医院走,徐磊虽骨瘦如柴,但毕竟成年男人,有的是力气,他直接把那战士背了起来,往医院去了。
回到酒楼,有几个打传呼要油辣椒的,她得一一回电话,再到育苗班下单子,通知军嫂们送货。
忙完这些事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孩子们该放学了。
陈玉凤总觉得今天自己忘了件啥事,但究竟是什么事,她死活想不起来。
站在酒楼的前厅,她看来看去,转了一大圈才想起来。
糟了,她把男人锁在地下室,一整天没有管。
韩超估计已经快饿死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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