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年下来,老爸老妈脾气变温和了许多,但是一看见老妈生气,林蓓还是下意识捂屁股跑路。
林伯母则是侧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丈夫。
那次还是林萝上高一的时候,平时林萝逃课,她和丈夫不是不忧心,但他们俩都不懂教育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谈心。
从前对待林柏和林蓓奉行的原则也是不听话就揍就骂,家里关系和其他家比极其冷淡,饭桌上一句废话不说。
可是林萝不一样。
这孩子小时候被亲生父母娇宠着,别说打骂了,连句重话都没听过,这么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他们哪有资格打骂。
刚接回来那两天,林伯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孩子相处,好几l次上楼了才懊恼刚才说话时应该笑一下,最好再像二弟二弟妹那样笑。
后来,她从朋友那里得到建议说可以买几l本教育的书,家里三个孩子,别让他们闹矛盾。
书买回来了,她和丈夫刚看了一页,林萝不睡觉不逃课了,她敢穿着高中校服和别人玩摩托,那是林大伯第一次打林萝,把两只手都打得肿成了馒头,还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你这是急着下去见你爸妈么!
第二天,林萝就拿来了国外高中的资料,其他需求不知道什么时候办的,就差监护人这项了。
就算林萝再三说和林大伯打她没关系,这件事还是像根刺扎在林大伯心里,尤其过了几年,他们从宋至庭那才知道当年林萝去就是凑热闹,连摩托车的车把都没握着。
林大伯放下手机,“我那次应该冷静问一问。”
在小辈面前永远敞不开心扉的林大伯,在妻子面前,还是能说几l句心里话,“阿萝应该一直记得,这些年逢年过节的电话越来越少,这次回来——”
说到这,林大伯停顿了。
林萝没有联系他们,他倒是想主动联系,删删减减留下几l个字,越看越生硬,还不如不说。
“电话少又不是阿萝的问题。”林伯母坐在林蓓原本的位置,“我这次出差碰着老薛,看见她和她闺女打电话才发现,人俩什么聊,看见的新闻,小区的八卦,家里的小狗打个喷嚏都能聊上十分钟,我们俩呢,别说对阿萝,就是蓓蓓和阿柏,打电话从来都是吃了么,缺钱么,嗯挂了老三样。”
老薛知道闺女最近喜欢的美甲款式,知道闺女打算去听演唱会,还知道闺女的朋友工作不顺,轮到她,连林蓓大学室友叫什么都不知道。
林大伯诧异地看着妻子,这还是头回听见妻子说这么长一段话。
林伯母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直播间。
那些教育书籍她也有看,看了好几l遍,就是拉不下脸照着做,但看着回来的林萝,总会生出一股如果哪天再消失怎么办的恐慌,她突然感觉脸面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
夜色浓稠,皎白月亮挂在天上。
烧烤吃到一半,黄导笑呵呵地走出来,“大家,今天也是我们直播的倒数第二天了,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我给大家出几l道默契考验题。”
他说完,冲团队其他人摆摆手。
林萝看见两个人抱着一个箱子过来,刚打开,黎从言就喔了一声,“你们居然还准备了酒、九种饮料!”
这个临时拐弯的话,让在场不少人笑出声。
【九种饮料?】
【哈哈哈哈我敢说节目组准备的酒!!!】
【节目组胆子很大啊!】
【谁说的酒!黎哥说的九种饮料那就是九种饮料!】
“箱子里的饮料呢算作惩罚。”黄导说道,“答对的夫妻不用喝,答错的夫妻喝一杯,可以丈夫喝也可以妻子喝。”
林萝还想探头看下箱子里装了什么牌子的酒呢,额头就被贺禹渊伸手抵住了,不轻不重地往后推她,声音清冽道:“别看了,我喝。”
“还没考你就想着喝了?”林萝问道。
贺禹渊侧眸看着林萝,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回过头,“嗯。”他们俩的思维频道经常交叉,这个默契考验怕不是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