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华北俩队长现在心头就飘荡三个字:不、是、人。
“受害者们”一吼,其他人就全明白了,这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沿着方向径直走,在路上提前挖坑设伏。
关键是这样的坑鬼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一时间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21号,请在原地等待,我们会尽快将你接回。”无人机又神出鬼没地盘旋到陷阱上空。
坑里有人放弃了。
“21号弃权!再重复一遍,21号弃权,第三轮面试剩余28人——”
洪亮声音借由无人机响彻雨林,也盖住了坑内动静。
只有夜视监控画面前的人,才清楚看见一个人影爬出深坑。
1号,毛硕。
出坑的一瞬间,青年的手掌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快得监控画面都来不及捕捉,就又恢复如常了。
“兽化觉醒者。”西北队长一点不意外,就毛硕在体测中表现出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超普通的野性觉醒水平。
华北队长泡了个泡面当夜宵,端着回到办公桌重新坐下,看着直播下饭:“老严,你挖的坑不止这一个吧?”
石沉大海。
严面试官又把通讯屏蔽了。
十几分钟后,又一个坑,比先前的更大,更隐蔽。
这下面试者们再不抱幻想——走直线,就等着被坑死吧。
直线路径充满恶意,大家只能改从别的方向,迂回朝着终点前进。这样一来,可走的路就有无数条了,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判断,二十几个人渐渐分散。
月光透不过茂密宽大的叶片,面试者们的踪迹和声响,一点点淹没在深夜雨林里,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然而静谧从没有真正回归这片丛林。
“13号弃权第三轮面试剩余27人——”
“19号弃权”
“24号弃权”
陆续有人掉落新的陷阱,能自行脱困的少之又少,剩下的至少一半直接弃权,另外一半在经历了愤怒、不甘心等等情绪过程后,再弃权。
面试一整天下来积累的疲惫与压力,是心态崩塌的根源,陷阱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西北:“也不知道老严究竟挖了多少坑,这可是破坏植被。”
严峭:“都是因地制宜,有坑用坑,有水用水,什么都没有,就借助地势落差。”
西北:“那还老严?”
华北队长服了:“你别总这么神出鬼没行吗,上线咳嗽一声,ok?”
严峭:“你俩怎么还在,明天没任务?”
西北队长:“下午出发去秦岭,早着呢。”
华北队长:“明天下班前上交局长一份六千字工作报告。”
严峭:“现在写多少了?”
华北队长:“六个字。”
严峭:“很好。”
午夜零点,面试者只剩21人。
直播系统里的画面已经随着面试者的行踪分散,细分成了十几个,每个小的夜视画面里都是一个或者一组面试者。
有人单枪匹马,有人结伴而行。昼夜科属在此刻区别分明——眼神放着精光的不一定是夜行科属,但眼神疲惫困倦到生无可恋的,绝对是昼行科属。
白天体测,利于昼行科属发挥,晚上生存竞速,则是夜行科属占便宜。
但即使是林雾和王野,在如此恶劣的光线条件里,面对这样复杂多变的雨林环境,也是焦头烂额。为了躲开陷阱,他们小心再小心,仔细盯住脚下即将要踩的每一块地方,稍微感觉有些异样,不管是不是真有陷阱,他们都果断绕开,再换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