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紧袖装,还持了把刀剑,和在国公府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但商沅还是确认,此人是他的绿茶弟弟无疑。
商阙出现的瞬间,那队身手高超的死士登时将那些水匪团团围拢。
商阙上下打量着商沅,眸光在那明显隆起的小腹上顿了顿:“哥哥,好久不见。”
商沅身子微微一晃:“你怎知我在此处?”
商阙只是高深莫测的微微笑了笑:“我不仅知晓你在此处,还知道你失忆了。”
商沅心里咯噔一声,但却迅速镇定下来,冷冷道:“你不过是为了霍从冉奔走罢了,他已经是一个废子,你却还不死心,非要做他的陪葬,我也拦不住你。”
这话说的又不太像是失忆人的口气,商阙一时之间倒是拿捏不准。
“你这番话说的还真是义正严词啊。”商沅的眸光划过他的小腹,倒是笑了:“你肚子里的,就是陛下的皇子么?”
商沅下意识的侧过身子,避开商阙眼神。
“陛下的儿子,应该是皇长子才对吧?如此尊贵的身份,哥哥您不待在宫中享福,怎么却跑出来了?”商阙笑嘻嘻道:“不会是这个孩子,是下药得来吧?”
商沅身子轻轻一晃,冷冷道:“看来上次掌嘴,还是没让你长了记性。”
商阙闻言,精致的面容登时开始扭曲:“哥哥倒是提醒我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一报还一报呢,如今陛下不在,倒是轮到小弟教训哥哥了。”
说着,他就以目示意身侧死士:“去,抽他三十耳光。”
“这……”那死士看到商沅精雕玉琢的脸颊,再看看那隆起的肚子,犹豫着没有往前。
“我的命令,你也敢犹豫?”
商阙气得手指尖都在抖动,当时冰雪寒天,霍戎一声令下,他身旁的侍卫执行时没有丝毫怜惜,怎么轮到商沅,竟然连太子麾下的死士都动摇了!
那死士拗不过他,只能来到商沅面前,简清已经从惊吓中恢复了神智,忍无可忍的挡在那人面前道:“且慢……公子你不能……”
商沅忙拉住他道:“简兄,你不必和此人多费口舌。”
“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商阙在一旁看着,冷冷嗤笑道:“哥哥你可知道,就是你眼前这人,把你的消息偷偷告诉了霍从冉——这也是为何我会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商沅浑身一颤,缓缓抬眸看向简清,眸底盈满了不可置信。
“还有,你可别觉得是他想让人来救你,若是想救你,他已经知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亲子,自然是给陛下写信,怎么会眼巴巴的盼着我们来?”
商沅望着简清,心底一片冰凉,但张了张唇,却没有力气再去说什么——
正在此时,船舱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之后又是一阵喧闹。
一队高大的锦衣卫持刀跳上周遭的船板,正飞速检查船内动向。
他们护着的男子,一身玄衣手持长剑,纵使在众人之中,仍有让人一眼认出的冷冽气度——
这不是霍戎又是谁?
商沅隔窗望着那似在眼前,又如远在天际的身影,紧张的几乎忘了呼吸,心扑通扑通飞速狂跳,小腹处也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
此时,霍戎等人已经搜查完了这辆船,他们甚至已顾不得上岸再从甲板处上岸,只足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直接飞身掠到了相邻的甲板上快速搜索——
大约是为了节省时间,可这么苦苦的搜索下来,仍是一无所获。
锦衣卫皆是满脸急切——
他们对外未曾说君后出逃,只说有人贩卖私盐,总之此处有官府来来回回查抄,君后也定然安全。
可到了此时,竟然连君后的衣角都未发现。
“陛下竟然来寻你了。”商阙露出阴恻恻的笑意:“哥哥,陛下竟能在如此短的时辰内锁定到此处,动作也是真快啊。”
“不过,还是让我抢了先。”商阙一个眼色,身侧的死士扬手,劈在了商沅脖颈处:“哥哥,你累了,先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