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少年时,他倒是送过商沅不少极为用心却并不名贵的物件,可最后却换来了少年背叛于他的结果。
如今登上帝位,送给少年君后之位,少年欲拒还迎的笑纳不说,还对他百般示好——
少年既爱慕权势,自然也爱慕贵重之礼吧。
选些贵重珍奇的,倒比用心的精巧物件,能博得少年欢心。
霍戎沉吟道:“让司礼监看着办——选些贵重的,京城抢手的珍宝。”
说罢,心下竟微微一哂——
是啊,少年便是个喜爱权势,会为这些俗物动容之人。
可即便是这样的少年,于他而言,也如入骨之毒般永世无法戒除。
京郊,荒草萋萋,遮掩着破败的老宅。
简清警惕的望了望周遭,才把身后提着药箱的人请进宅子。
商沅的风寒仍未见好,他本不是伤寒圣手,此番拿捏不准,再加上宅中药草也终究有限,思量再三,还是冒险去京城最权威的医馆请来了德高望重的老郎中。
那老郎中一进门便是一怔,床帷遮遮掩掩,只有一个纤细的手腕垂了出来。
“这还不准露脸,教本郎中怎么看呢?”
简清道:“看脉案即可。”
“看脉案可没有望闻问切准确啊……”老郎中连连摇头:“这若是个女子,本郎中还能理解,看手腕骨相,明明是男子无疑,你又有何遮掩?若是看差了,你可别怪我草菅人命!”
简清也知晓老郎中所说是对的,咬咬牙,终究上前,将帘子掀开一角——
那老郎中惊鸿一瞥,登时晓得这男子为何把自己的郎君藏得如此严实。
少年面容苍白,可姿容却清丽难言,眉目如画极难描摹,发丝蓬乱微微憔悴,愈发撩人怜惜。
只是……
小腹微微鼓起,眼看也有四五个月的模样了。
老郎中叹息一声,上去按了按脉搏道:“心神受损,凉气入体——这几日,可有何伤心催肝之事啊?”
商沅闻言一怔:“没有。”
这些时日,他倒是知晓了霍戎的婚事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
但这还不足以成为郎中嘴里伤心催肝之事吧?
“别嘴硬了。”老郎中幽幽的瞪了简清一眼道:“你这乍看是风寒,其实是心脉受损——自古多情郎君薄情郎啊,也罢,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时用了,再看疗效吧——”
春和宫,冯公公又苦着脸来找荷荷:“荷荷姑娘,这差事,我是一日也干不下去了……”
荷荷叹口气,自从君后出了宫,冯公公找她抱怨的次数便愈发多了:“陛下怎么了?”
“陛下啊……陛下这几日正着急找东西呢。”冯公公压低声音道:“听说是个什么记事的薄子,你晓得么?”
薄子?
荷荷眉心轻轻一挑。
那不是君后偷偷交给她的那个吗——
没曾想,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