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孕期身体发现了反常,这几夜,他总是梦到大帐那夜二人的疯狂。
尽管不情愿,商沅也不得不承认,身体深处叫嚣着渴望,渴望霍戎的每一次靠近,拥抱,和安抚。
“这不怪我。”商沅鼓着小脸甩锅:“一定是崽在想他那小气鬼爹爹了。”
睡在龙榻上之后,商沅还迷迷糊糊的吩咐下人道:“陛下来了就叫醒我。”
这可是他招供前的关键期,自然要认真的献殷勤。
身边的小太监看到却觉得很是心酸,君后一直都不太舒服,今日吃的东西也吐了不少,可还在惦记陛下,丝毫不曾怠慢。
他叹口气道:“君后先歇息吧,陛下还在暖阁,不知还要批多久的折子呢。”
商沅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愈发笨拙了,还要强撑着掩饰,一日下来很是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陷进沉沉的睡眠中。
如今他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就连睡熟之后,身子也会下意识的微微躬起,守护着小腹里和暴君的孩子。
夜色已深,东暖阁灯火通明,但霍戎手边的奏折却迟迟未见翻动。
他情绪翻涌,只想立刻去后宫质问商沅,却不知如何开口。
也只能挥退众人,独自留在暖阁。
可脚步仍不受控制的走向春和宫,等霍戎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床榻旁。
床上的少年正在熟睡,眉心却紧锁,身子也微微躬着,并不舒展。
霍戎自嘲的微微一笑,在自己身边,也许让少年倍感煎熬吧。
以至于就连睡熟了,都是不肯放松的防备姿态。
小太监也在商沅床畔的脚榻上睡熟了,闻听有动静,忙张开眼眸,恰好看到霍戎正一脸沉思的望向君后。
他忙上前,准备叫醒君后。
却被陛下一个手势拦下。
“这……”那小太监压低声音:“君后说,若是是陛下前来,就让奴才叫醒他……”
霍戎一怔,胸口涌上说不出的酸涩滋味。
自从大婚后,少年当着他的面,确实无懈可击。
以至于自己险些觉得只要自己既往不咎,他们就真的能如普通夫夫那样长相厮守。
此时,睡在龙榻上的少年不安地动了动,发出梦呓般的喃喃声:“银子,本子,都有了……别,别再怀疑我……”
少年声音温软,透出对情人的乖巧求恳。
霍戎一怔,心底随即涌上发疯一样的嫉妒。
少年在梦里,都不忘向霍从冉表忠心么?
银子他懂,本子又是什么?
眼眸稍转,看到商沅手底下盖了个纸笺簿,霍戎眼眸暗了暗,伸手去拿——
谁知少年虽在睡着,却无比灵敏的登时将这本子藏到了胸前,迷迷糊糊又无比认真的开口:“这个……要亲手交给他……很重要……谁……谁都不能碰……”
这话说得甚是深情温柔,好像那平平无奇的本子里写的东西,是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