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要她扶。
盛皎月也恼了,站在旁边看着他,“你这样会生病的。”
盛清宁不仅不要她碰,也不和她说话。眼神高贵冷漠,能将人活生生气死。
等到大人们赶过来,看见一个坐在雪里,一个站在旁观呆呆旁观。
三夫人赶紧扑上去将小少年抱起来,他身上的衣裳都湿了,整个人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唇色惨白。
三夫人平日是个低调不张扬的女人,没什么脾气。这天却冲着她发脾气,“你怎么都不晓得将你弟弟扶起来!?他若是病了可怎么办?”
除了父亲,盛皎月几乎没被别人当面训斥,劈头盖脸的责怪砸晕了她的脑袋,她还没来得及辩解。
三夫人怀中的小人紧紧搂住母亲的脖子,脸色惨白,满是病气,低声嗫喏“母亲,不是兄长推得我。”
这话听起来反而欲盖弥彰。
盛皎月有嘴说不清楚,回到院子里还被她父亲叫过去抽了手心,第二天掌心就高高肿了起来,好几天拿不了笔。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盛皎月依然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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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当年才五岁的盛清宁的心机叫她记忆深刻,还是落在掌心的藤条抽的她太疼,始终忘不掉。
盛皎月说“我这里已经有许多补品,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末了,她瞥了眼少年清瘦的身姿,“你也得多补补。”
盛清宁“……”
他本就厚脸皮,入朝为官后脸皮只厚不浅,“既然如此,弟弟就不客气了。”
迎着少女疑惑的目光,少年淡定道“我也想尝尝姐姐这里的补品。”
盛皎月又起了鸡皮疙瘩,她真听不惯盛清宁乖乖巧巧喊她姐姐。以前他也很少叫她兄长,从不肯好好叫人,都是阴阳怪气。
盛皎月趁机叫云烟下去煮药,顺便煮两碗红枣燕窝羹。
她爱喝燕窝,滋补养颜,加了糖的更好喝。
屋内点着沉檀木香,夏日里这香味就略显得缠绵粘腻。
盛清宁坐在窗边,身板挺拔,边给她斟了杯茶,边漫不经心的问“昨晚在宫里,太后当真没有为难你?”
昨天的事情,盛皎月不是再提。
她顿了顿,“没有。”
盛清宁紧盯着她的神色,他和她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她拧个眉,他就知道她心情如何。这会儿已经有点不耐烦。
虽然人人都说她脾气好,但盛清宁知道他这个姐姐是有些“公主病”的,身体娇贵,脾气也不小的。
她生气不会甩脸,只会抿直唇瓣不理你。
盛清宁不怕她生气,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他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想到方才离开的那个小丫鬟,神色紧张抱着药离开。
慌慌张张,好像偷鸡摸狗去了。
盛清宁漫不经心喝过燕窝羹,一口一口,不多时瓷碗就见了底。
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的说“姐姐没被欺负就好。”
盛皎月头皮发麻,“你不要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