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去见过母亲,又去见了哥哥。
哥哥还在生气,漂亮的脸孔满是阴晦的神色,脸色苍白,“我不该把你的消息告诉母亲。”
盛皎月才知道原来卫璟在盛家里外都布置了眼线,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执着,尸体都让他见过,还不信她死了。
她叹气,“没事的,哥哥。”
日头渐起,晒着男人发白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更不近人情。
他如今身体大好,不会再动不动就昏迷不醒。
盛皎月能从宫里回到家中,已经万分庆幸,如果卫璟不会将她囚在宫里,日日夜夜羞辱她,留在京城,倒也没有十分难熬。
她说“哥哥,我现在已经自由了。”
盛清越眸色深沉,“是吗?”
盛皎月说是。
盛清越忽然间又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色逐渐变红,盛皎月上前给哥哥递过茶水,过了一会儿,他停下咳嗽声。
他放下茶杯,问“云烟呢?”
盛皎月低声道“她这些日子累坏了,我让她先休息一段时日。”
盛清越闭上眼眸,“嗯。”
早就该杀了云烟。
总是和妹妹贴的那样近,这回若不是因为她,未必会坏事。
盛清越已经起了杀心,表面不显,没让妹妹看出半点不对的情绪。
盛皎月从哥哥的院子里走出来,经过游廊,站在长廊尽头晒了会儿太阳,转身回头骤然碰见她的庶弟。
几个月不见,盛清宁好像瘦了,身量修长,站姿如松挺拔,玉冠高束起他的长发,眼神复杂看着她。
盛皎月面对这个一向不亲近的弟弟,没什么好说。
她经过他身边,本以为会听见如往常的冷嘲热讽,借机嘲讽她假扮身份、假死还被捉回来的事情。
不过盛清宁并未口出恶言,只是问她“你去哪儿了?”
盛皎月没有回答,难以启齿。
盛清宁浸淫官场也有一段时日,他本就聪明过人,处惊不变,不过仔细听,也能发现他刻意压着发颤的声线,”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盛皎月还是没有出声,她习惯了用兄长的身份面对他,如今是他姐姐,实在不知道能怎么说。
盛清宁拧眉“你为什么不理我?”
盛皎月抿唇,尴尬道“我去苏州了。”
盛清宁眉毛皱的更深”“人生地不熟,你不怕被人欺负了吗?”
她这么好欺负,谁都来欺负她。连他自己都如此。
盛皎月摇头“没有的。”
她过的很好。
好像除了江桓他们几个人,她遇见的人都还挺喜欢她。
盛清宁把她送回院子,眼见她进屋才回去。
日头正烈,夏意浓倦。
盛皎月青丝半绾,脱了外衫,衫裙乱糟糟放在一旁,肌肤如同娇贵细腻的白瓷,她只留了件里衣,正打算小憩片刻。
丫鬟递上宫里送过来的东西,说是新帝的赏赐。
盛皎月跪坐在床上,打开盒子,见到了之前被她剪断的红绳,还有上面挂着的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