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术高明,一贯会利用他的同情心。
用水汪汪的眼泪骗得他的心软,让他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卫璟想了想,他就是对她心太软,舍不得对她动真格,舍不得真碰了她的手指头。
他就该像梦中的自己,冷酷的、强势的,让她无处可逃,不给她留有幻想期待。
她合该在金銮殿的龙椅里承宠,泪眼灼灼低声泣吟。
卫璟开始认真的想,把人带回来之后让她住在哪里?太远太偏的宫殿不成,稍有不慎就又让她跑了。
不如就把她关在他的寝殿,日日夜夜都锁在龙床上,叫她哪里都去不成。
她以为他是个脾气温和的好人。
但对她再温和,一而再再而□□让,换来的还是她的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裴琅的声音让卫璟回过了神,裴小将军没了来时的轻松,“棺材是空的。”
卫璟轻描淡写,“可能是尸体让虫子吃了吧。”
年轻的帝王和他当太子时又有些不同,气势更深。煞气更浓,压迫感更强,如今他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已经不再需要伪装压抑本性。
他本就不是温润纯良的读书人,而是杀伐果断的冷血帝王。
卫璟勾唇:“你想娶她?你可以向顾青林讨教如何手刻牌位,抱着牌位过一辈子。”
裴琅脸色僵硬,一个字都没法说。
卫璟深深呼吸,等胸腔里波涛汹涌的怒火逐渐平息,他对邢坤说:“把棺材原样埋回去,别让人看出来她的坟让人挖了。”
“是。”
她既然要死。
就不要后悔自己做的蠢事。
下山时,天边微露出白光。
已经快要天亮了。
林中树木葱郁,一片熙熙攘攘的春意。
卫璟回到宫中,罢朝一日,去书房处理完剩下的奏折,而后让邢坤亲自去苏州,“你多带点人,看牢了她。”
男人眉眼泛冷,“她若是不离开苏州,你就不用管她做什么,她如果还想跑,就打断了她的腿。”
邢坤:“…遵旨。”
卫璟还得过几天才能去苏州,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底隐晦的疯劲消失不见,“不要打草惊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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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她在苏州这小半年,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尤其是云烟偷偷找过来之后,她就又不用自己梳头发,可以偷懒了。
云烟抱着她哭了好久,她哄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小姑娘哄好。
听闻云烟在自己死后打算投毒自尽,她愧疚的不得了,忍不住抱着她叫她不要做傻事。
云烟抹完眼泪同她再三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主仆二人,就又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