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窗口浮动进来,投下斑驳光影变幻千奇百怪的形态,烙印满室旖旎。
云迟松松散散躺在床上观察,觉得甚是有趣。
“你多久不曾有过了?”看了会儿碎光,她突然问。
想到那位“新人”,玄桑莫名生出几分恼怒的气性,语气里裹着些怨怪道:“神君不妨想想多久不曾来我这儿,又有多久不曾留我在星月神宫。”
云迟被他磨的失了神,许久才找回声音,神态迷离发懵,显得有点呆滞,“多久?”
她是真不记得。
被她自然而然流露的憨态晃住心神,玄桑忍不住亲上她的眼角,“神君沉睡了多久便有多久……不是神君,玄桑不会如此。”
“四万多年?”云迟试探着问。
玄桑重重“嗯”了声。
“积压了四万多年,难怪!”云迟一副谜题得破的了然,“不知轻重,不知尊卑,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其实心里半点不相信。
玄桑闻言顿住,有些忐忑不安看着她,以为她在怪他失礼。
察觉他一瞬间紧绷的身体,云迟心知他在紧张,附到他耳边,缓声低语:“傻瓜,要那些虚礼做什么,我喜欢你的越矩,喜欢你不守规矩的样子,喜欢你失了分寸像匹脱缰的野马,喜欢得很,你早就不是星月神宫的小神侍,不必对我毕恭毕敬,像昨晚就很好。”
“神君!”玄桑动情的将人抱紧,紧了又紧。
这是他的明月,是他的希望和光亮,跪在她脚下仍觉不够郑重,唤一声她的名字都觉是轻慢,唯有将她捧在心上,仰头瞻仰,才觉得真实。
……
云迟拒绝了玄桑要送她回星月神宫的要求。
长睡四个多月,身体虽然恢复不少,但离完全恢复还早得很,这种时候让他送,免不得又是一番胡闹。
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有人,偏不让她安生睡。
在床前杵了一宿的“石像”见她回来仍纹丝不动,云迟径直越过他往床上一倒,好心情荡然无存,在闭眼之前冷冰冰命令:“滚出去!”
逢没有动,目光钉在与昨夜她离开时所穿截然不同的寝衣上。
宽大的淡青色,松松套在身上,过于不合身的长度明显不是她的尺寸,以及眼角疲惫中透出扎眼的薄红,闭着眼也掩盖不住的醉态。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倘若未曾分离,星辰做媒的那个夜晚,当第二日的晨光落在脸上,他的小迟会露出怎样荡人心驰的神态。
此刻他看见了,却心如刀绞。
不是!
这个人不是他的小迟。
他的小迟,不会如此对他,不会如此剜他的心,更不会忘记他。
气息、容貌,所作所为,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小迟。
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也不是。
不会是他的小迟!
他的小迟,是生长在碧落海一条莽撞懵懂的小红鲤,不是眼前高高在上、薄情薄性的这个。
理智告诉逢立刻转身。
不管仓皇而逃也好,眼不见为净也罢。
双腿却似扎了根,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叫嚣,催促着他上前一步去做最后的证实。
证实了,就可以正大光明质问她为什么,就可以将深埋心底四万多年的不甘和怨恨无所顾忌发泄出来,就可以再次拥抱她、拥有她。
就可以,将她锁起来,禁在身边,让她只属于他一人……永远!
执念一起便如野火燎原,逢走向呼吸绵长,卸下满身锋芒和倨傲的女子。
俯身靠近。
鼻尖和嘴唇离得极近,-->>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