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摇椅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一声轻笑,
“你们主子也不必如此慌张,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想让本公子陪你们做鬼,也要给些时间查查周围这些佛神不是?”
“既然如此,还望公子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跟了我们主子,有着享不尽的好处。我们就先回去了。”
黑暗中一抹人影攒动,像是一阵风轻轻拂过耳畔。夜空的星星半明半暗,像极了摇椅上男子深邃的眼眸,半晌传来一阵轻轻的小曲儿,
“路遥台,合川毙,将军青山云白头,九州天下共悠悠;胭脂痕,长马蹄,人间繁华不曾离,将军功绩我难及……”
……
宫内。
“主子,您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吗?”
阿肆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自家主子这般尊贵的地位,理应娶一个能成为助力的千金嫡小姐,而不是一个来自异国他乡,被发派出来饱受朝廷争议的女子。
沐瑾墨一手执着狼毫,淡淡的翻看着面前的奏折,眉眼平静,却不乏一股威严之气,
“阿肆,你逾矩了。”
阿肆可真愚蠢,一介女流之辈能在前朝覆灭之时让杀父凶手亲封自己为大长公主,并且安安全全活到现在还能哄得皇帝大臣团团转的女子,怎么能没有一点后手?
他撑着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桌子,一双分流的桃花眼懒洋洋地眯起,
嗯,他就需要这样既愚蠢又忠心的奴才。
地上的黑衣人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措乱,忙伏在地上认罪,
“是阿肆的错,阿肆任凭主子责罚。”
沐瑾墨抬头看了看阿肆,见他有些颤抖,不禁轻笑一声,声音温润轻浅,
“你主子就这么可怕吗?”
眼见地上的黑衣人纹丝不动,半晌,他放下手里的奏章,有些无奈地开口,
“罢了罢了,你去祁山那儿看着吧,帮朕好好训练他们,就当做是你的惩罚了。”
阿肆终于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脸色有些发白,
“属下定不让主子失望。”
听到大殿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高座上的青年帝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执起沾着满满墨汁的狼毫,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沐野。
“真希望你也像阿肆他们一样怕朕呢!”
空旷的大殿里幽幽地响起一道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
☆
已经离开的阿肆心有余悸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主子不可怕,温润如玉的主子才可怕。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额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阿肆飞快的拿出一个包裹,站在窗边吹了吹口哨,
“吁——”
不多时,另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大哥,”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这几天你好好保护主子。对了,宫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若是有问起的,就说我家中出了点事情,过几天便回来。”
“是。”
阿肆一脚跨出了窗子,又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叮嘱道,
“这段时间派人好生盯着西戎那个女的,咱们人手不够,你去告诉德三公公,他自会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