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也好沈婼也罢,甚至是赵王世子,都不是害死沈虞的真凶。
那时他心灰意冷,懒得去理会这些传言,现在可不一样,传到沈虞的耳中,他岂不是成了看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负心汉?
宋廷说:“想是那沈婼听说了太子妃要去无相寺的消息,故意打晕了婆子,才逃出来,不过她今日已削发为尼,看样子好像也放下了一切。”
李循冷笑一声。
他自然不会信沈婼那些什么放下一切的话,扔给宋廷一枚对牌,“去调一队卫军,这次务必看好了她,终生不得踏出所供奉的神龛,若是出什么差错,提着头来见孤。”
宋廷领命而去。
李循又处理了一会儿政务,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沐浴更衣,净手煴香。
夜探香闺这活计做娴熟了,不用月照引着也轻门熟路地就进了沈虞的卧房中。
他今晚不似前几日,来得有些晚,沈虞点了盏灯伏在案几上看书,竟也没睡。
听到动静回眸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继续看书。
李循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雕放在沈虞看的书中间。
“这是什么,怪丑的。”沈虞拾起来,皱起鼻子。
李循凑过来说:“这是你。”
沈虞仔细端详了几眼,一抬头,待看见他眸中的戏谑之意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戏弄她。
“你!可恶!”
她捶过去,李循一笑,接住她的拳头,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
她真的好香好软。
沈虞把玩着手里的小木雕,发现丑是丑了些,但别说,眉眼还是有几分像她的,就是没有眼珠子,看起来怪吓人的。
她问:“这是殿下做的?”
李循嗤之以鼻,“孤怎么可能做这等劳什子玩意儿,这是……是孤要陈风去外面买的。”
沈虞心里冷哼一声,故意捏了捏男人大掌指腹上的划痕,
李循轻咳一声道:“今日见到沈婼了?”
“嗯。”怀里的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好在没听出什么不悦。
李循暗暗松气,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一起描绘她手中那小木雕的眉眼。
“以后别去无相寺了。”他轻声道。
“嗯。”
李循就皱了皱眉,她总是“嗯”是个什么意思?
他想开口解释,沈虞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净殊方丈已经对我说过来龙去脉了,况且殿下自己的旧情人,自己去处理便好,不必一一来向我汇报。”
李循郁卒,“什么旧情人,孤不是同你说孤从未喜欢过她吗?”
沈虞又“嗯”了一声,“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李循也不知是哪句话惹到了她,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想想,若是孤当真心里头还念着她,你不在的时候就将她接进东宫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沈虞:“哦,我知道呀,殿下不用再解释了。”
李循本来性格就有些疑神疑鬼,一听沈虞这般说,顿时心里头更不舒服了。
他心中想道,真是个没心肝的女人,她就是不相信我罢了才故意这样说,倘若她真的相信,这会儿难道不应该靠在他怀里轻言软语、含情脉脉地说上一句“我一直都相信殿下”?
他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而困难地喘了起来。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