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开始怀疑谢斯年有问题是在什么时候呢?她想,就是车库那次,谢安找她麻烦,反被她送进警察局,但最后又被谢昀的人保释出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很难不让人猜想。
她处在这个位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得不倍加小心。
冉晚猜不准她的态度,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我先前偷听到谢昀的谈话,他想让谢斯年和他合作,不管怎么样,小姐姐你还是小心点。”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嗯。”
相较她的事,许萤比较关心冉晚的,她看了眼冉晚尚且还未显怀的肚子,问道:“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你的亲生父母如今已经去世了,你不需要再受制于谢昀,你应该离开他。”
提及肚子里的孩子,冉晚就倍感难堪和屈辱,她红了眼眶,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肚子,憎恨道:“他跟谢昀一样都是令我恶心的存在,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在我的肚子里。”
这两年多以来,她已经受够谢昀的控制、折磨、羞辱和强迫,她本来有爱她的父母,有美满的家庭,还有一起长大,彼此心意相通的竹马,人生的轨迹应该是幸福温馨的,可就是因为谢昀的出现毁了她的一切。
许萤没带纸,抬手,指腹擦干她的眼泪,“既然你这么讨厌谢昀就更应该离开他。”
冉晚哭着看向她,“我还能逃走吗?他会想办法把我抓回去。”
有些事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到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东西又很复杂,许萤深知这个道理,她沉吟道:“弯弯,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替你和州青禾打点好一切,以后你们就在我安排的地方好好生活,永远别再回来。”
最开始答应州青禾的事,到现在已经演变得麻烦起来。
许萤本可置之不理,也不用管这么多,但谁让冥冥之中她该报答冉晚和州青
≈lt;禾。
听许萤说起州青禾,冉晚的眼里总算有了一点点光亮,她近乎渴望想知道对方现在的境况,“小姐姐,青禾他还好吗?”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她真的好想他。
许萤最近几个月很忙,但仍会挤出一点时间,派人去了解州青禾的情况,“放心吧,你的小竹马很好。”
闻言,冉晚羞涩的笑了笑,安心多了,“那就好。”
他有哮喘,且先天心脏病,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是个药罐子,但尽管脆弱如州青禾,自幼时起便一直保护冉晚。
他们的感情,比别人想的还要深。
两人又聊了几句,冉晚见时间不早了,怕被人起疑心,连忙擦了擦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先许萤一步离开卫生间。
等许萤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谢斯年拎着她的包等了很久,见人出来,按捺住悬浮不定的心,大步走到许萤面前,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宝宝,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许萤还是跟以前一样,挽着他的手臂笑道:“等久了?”
他摇头,“没有。”
“咱们是继续逛,还是吃午饭?”
她眉眼带笑,一如从前,谢斯年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不免觉得自己想多了,“都行,我听宝宝你的。”
冉晚乘坐轿车回到谢家,白色栅栏一道道打开,车子绕过喷水的泉池,最后横停在门前。
她重新回到这座囚困她的牢笼,谢昀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垂眸俯瞰走上来的女人。
等冉晚一脚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谢昀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带进卧室。
“你干嘛?!”
“松手!”
冉晚像受惊的麋鹿,整个人对他充斥着抗拒,尤其是每当被谢昀拉着回卧室,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
恶心至极。
谢昀锁了门,松开她,冷眼看着冉晚,皮笑肉不笑道:“弯弯,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离许萤远点,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