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很得意?”吴氏都被徐子渊给气笑了,“这么说,是你眼里没有我这个亲娘了?”
若是寻常人家的儿子,张嘴糊弄了几句也就完了,这茬就此揭过。但徐子渊天生性子冷肃,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学会说什么玩笑话,又因重生一回抛开的东西多了,完全不在乎其他人,加之还有一点对吴氏的不满和怨气,当即就把吴氏给呛回去了,“是母亲眼里一直没有我这个儿子。”
吴氏险些才徐子渊气了个仰倒。吴怡见状,赶紧开口打圆场,“表哥何必说气话,你可是再孝顺不过的了。我还记得你八岁的时候,姑母生辰,你还亲自做了柄簪子送给姑母呢。”
吴氏想到当初徐子渊两手血痕的模样,怒气稍歇,冷冷撇过头去,哼了一声,算是揭过这一茬。
徐子渊却已经不在意这些了,随口道:“是吗?不记得了。”
吴氏的怒火又再次燃烧起来,柳韶光微微往后一靠,凉凉补刀,“想来娘也记不清了,毕竟满京城都知道,婆母不喜欢夫君,想必收了夫君的生辰礼,也没好好收着。”
吴氏的怒火又是一收,目光开始闪烁。
柳韶光好以整暇地看着吴氏变脸,那个木簪她当然知道,被吴氏随手扔到一旁,后来又落到了吴怡手里。那时候吴怡拿着簪子是怎么说来着,“那时候表哥年纪也小,亲手送了这簪子给我,我心下欢喜,却不好意思说,若不是……”
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话,吴怡最擅长,就是笃定柳韶光和徐子渊怄气,撑着自己的骄傲不会拿这种事质问他。
当然,柳韶光也没和她客气,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剑。
现在见吴怡再次提到那根木簪,柳韶光立即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转头追问徐子渊,“原来夫君的手这般巧,还会做簪子?”
徐子渊也想起来那根要命的簪子,皮都绷紧了,如临大敌般谨慎道:“不过是练手罢了,做的不大好。”
见柳韶光似笑非笑的模样,徐子渊又猛地再补上一句,“你若是喜欢,我再多练练,给你也做一支。”
说完,徐子渊仔细回想一番自己方才说的话,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之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做得十分不错,比上辈子强多了!
“那就多谢夫君了。”柳韶光弯唇一笑,完全不顾吴氏再次黑下来的脸色,故意拱火,“娘不会把夫君送的东西都扔了吧?”
说完又是一叹,“怪不得京城百姓都知道,娘不喜欢夫君。”
这人吧……原先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毫不在意,但要是没了这样的东西,又开始不安。
徐子渊的关心之于吴氏,就是这样的存在。
往常徐子渊关心她,她觉得烦。现在徐子渊一门心思全扑在柳韶光身上,吴氏又不乐意了,被柳韶光这么一激,吴氏当即仰着脖子道:“谁说的?我都好好收着的,总归都在库房里!”
柳韶光瞥了一眼脸色明显有一瞬间不自在的吴怡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继续拱火,“是吗?那真是多谢娘了。”
语气嘲讽,半点都没有对婆母的恭敬。
吴氏哪受得了这个激,立即接话,“不就是一个簪子吗?赵嬷嬷,你去库房里找找,把那簪子拿来!”
赵嬷嬷冷汗都下来了,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当初吴氏随手把簪子扔给她,让她随便处置,后来吴怡来了,见那簪子做得精致,便要了过去,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吴氏都不管这些事,她处置了就处置了,吴氏也不会因为徐子渊的事而发落她。
但现在,吴氏让她去库房里把簪子找回来,她哪里找的来?
赵嬷嬷踟蹰地瞟了吴怡一眼,大冷天的,额头上还沁出了汗水。
偏生知晓这一切的柳韶光还故意催她,“赵嬷嬷,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呀。夫君亲自做的东西,我可要好好开开眼!”
赵嬷嬷有苦难言,吴怡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吴氏不明就里,还阴差阳错帮着柳韶光催赵嬷嬷,“快去吧,也叫她开开眼!”
作者有话说:
吴怡(崩溃):姑母你到底是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