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一夜后,她未免尴尬,索性次次绕着路走。
好在二人身份有别,平日里一般也遇不上。
这次,却是无路可退。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淡淡问:“为了躲我,连蕉儿的定亲宴都不肯去?”
宋如歌心虚地撇开眼:“殿下说的什么话……我有什么好躲的。”
“哦?”
苏涟脚步停住,离她已经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是么,那你那天跑什么?”
宋如歌实在受不了这样暧昧不清的话语,索性抬起头,直直问:“那天晚上……殿下,我是不是玷污你清白了?”
苏涟:“……”他扯开唇角,冷笑,“你说呢?”
不知是谁主动扑上来,压着他胡乱摸索。
等他忍无可忍反客为主,却又抵着他的胸膛掉眼泪。
苏涟虽没有男女之间的经验,但见人家姑娘哭了,自然也不可能禽兽般地霸王硬上弓。
宋如歌揣摩着他的语气,反正自己先松了口气,转而看着椅子上昏迷的常渊,实在不知这一棍子还要不要落下去。
犹豫间,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她手中的木棍。
苏涟看了眼常渊,才掀起眼皮来,淡淡问:“想要出气?”
宋如歌愣愣地点头。
苏涟没再说话,只是走出门去,对外头的下人吩咐着什么。
宋如歌忙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不过我自己能解决。”
苏涟冷冷道:“怎么,怕我下手太重?”
宋如歌怎么可能担心常渊,实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逻辑。
苏涟丢开木棍,似乎有些不高兴:“真那么闲,就到太子府把我的马刷了。”
宋如歌:“……”
那时她也没有想到,常渊会被扒光了衣裳丢在青楼附近的街道。
清早人来人往,不知多少人被污了眼。
太子殿下这个手段,属实有些丧尽天良。
但宋如歌不得不承认,实在是心里畅快得很。
尤其常家一反常态,处处让步,努力要保全亲事的模样,让人发笑。
彼时又正好遇见苏涟的马车,他长指勾开侧帘,垂眸看见她喜气洋洋的面庞,格外的鲜活灵秀。
“高兴了?”
宋如歌抱抱拳,大大方方地笑道:“多亏了太子殿下,这亲事终于能退了。”
且不会让娘亲惋惜,实在是一举多得。
男人轻哼一声,收回手,侧帘落下,遮住他那张轮廓凌厉的脸。
低沉的声音似有似无:“你什么时候能让我高兴一次。”
“什么?”
宋如歌抬头,只是还没听清楚,太子殿下的马车便已缓缓离开,没入沿街洒落的夕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