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逸对周涞说:“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爸妈。”
周涞心里已经猜测出一二,也没觉得有什么放不开的。
据林斯逸所说,他对父母的记忆几乎已经没有了,连父母长什么样子也全然不知。遗憾的是,那时候家里并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林斯逸只听说他长得和他爸爸很像。
这还是林斯逸第一次带周涞去山上拜祭他已经过世的父母。
年二十九这天天气不错,下午阳光照耀山头,碧水青山。
林斯逸父母的坟墓就在后山,不算特别远,但也要弯弯绕绕爬一会儿山。他牵着周涞的手,不紧不慢地带着她上山,一路上介绍:“很早之前,我的家在那块地方,后来房子太老,就搬到下面也就是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去了。”
山里安静,阳光透过松叶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如今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在城市里工作生活,通往山上的道路早已经不是当年那样清晰,石板路也被杂草丛生覆盖。
林斯逸走在前面,用手上的镰刀劈开道路。有些植物带有尖尖细细的刺,不仅容易戳破衣服,也会割伤皮肤。
“小心,注意脚下。”林斯逸叮嘱着周涞,深怕她连路都走不稳似的。
周涞穿着休闲,脚上踩着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走了几步山路,鞋底边缘沾染了一些黄泥。林斯逸说等会儿下山了再把她的鞋弄干净,现在弄干净了等会儿也会弄脏。
“害怕吗?”林斯逸又问周涞。
周涞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被林斯逸温暖的手牵着,只管跟着他往前走。
“林斯逸,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在山野跑啊?”周涞问。
林斯逸笑:“算是吧,当时我爷爷还会到山上去打兔子,我就喜欢凑热闹跟着他。”
“山上还有兔子啊!”
“嗯,野兔。还有野鸡,野猪。”
“野猪?”
林斯逸说:“现在生态环境变好了,野猪比以前多了很多。挺凶的,还会破坏庄稼。”
走了没一会儿,林斯逸牵着周涞在一块大岩石上坐下来,伸手从背篓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来给她喝。
周涞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把水递给林斯逸:“你也喝。”
林斯逸就着周涞刚才喝过的地方也喝了一口水。
他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仰着头,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头顶上方恰好有两只鸽子飞过去,是林斯逸隔壁家二爷养的两只信鸽。
“热不热?”林斯逸问周涞。
“热。”
爬了那么一会儿山,身上不免热烘烘的。
周涞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她今天化了一点淡妆,把长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一些。
休息了一会儿,林斯逸继续牵着周涞的手往上山走。他照顾妥帖,把前面的道路开辟出来,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就在前面了。”林斯逸提示周涞。
本来周涞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莫名有种要见家长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