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几个人低声交语,望着乍然消退的邪魔和倒地的人,喃喃道:“所以斩断源的那些话,并非唬人,而真的?”
“看来确实如此。”
“可才说这话的那个魔啊!倘若这话真的,那……那个魔该算什么?在帮人吗?”
“……”
一众弟子转身四顾,却发现魔也好、上仙也好,都已经悄然不见了踪迹。
乌行雪和萧复暄正匿着身形,站在梦都城一座高高的楼阁屋檐上。从这里,不仅能看到才交战之处,还能俯瞰整个梦都城。
虽然“桥”已截断,邪魔不再受灵台道的影响聚群肆虐,但发生过的事就发生过,死去的已然死去。
梦都城曾经繁华过的街巷上只剩荒凉,洞的门扇在风里轻轻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声音此起彼伏,笼罩着整个梦都。
那些洞的门庭边,总有被邪魔吞吃殆尽的空空皮囊。那曾经嬉笑鲜活的人,如今却成了遍布满城的“狼藉”。
而那些被护着活下来的,也都蜷缩在墙边屋角,空洞而惊恐地发着抖。
不仅梦都城内如此景象。
从这里还能看到城外山野、庙宇,乃至更远之处。目之所及,皆阴霾苦楚。还能料想不动山下、大悲谷口、无端海边……种种地定然都有邪魔扫荡而过的痕迹。
这便受了影响的困顿人。
乌行雪眸色寂静地扫过所有。
曾经最鼎盛的喧嚣日夜为伴,听过无数关乎生老病死悲喜离合的祈愿,又为最纯粹而不求回报的庇护化身成人。
初见的人不这样的,也不该成为这样。
指着满城哀恸和狼藉,轻声对萧复暄说:“它要如偿还。”
“仙魔杀人都会沾来满手怨恨、缠绕一生不可消除,它凭能免?!”
萧复暄道:“拉你过去。”
乌行雪转过,见萧复暄眼眸如边最冷冽的寒星,说:“去乱线,找它讨要回来。”
乱线之上。
封居燕、封非所成的“桥”断裂之时,整个仙都出现了一丝变故——
由现世源源不断供过来的香火祈求骤然歇止,于仙都千百座玉桥下的云雾不再鼎盛,南窗下坐镇的煞涡陡然变得不安分起来。
彼时灵王还站在坐春风的玉桥边,银丝面具依然罩在脸上,手里握着的长剑一下一下轻轻敲在长直的腿侧。
没人看得出在想什么。
煞涡隆动的时候,整个仙都都在震颤。储全无准备,踉跄了一下,猛地扶住玉桥才稳住身形,惊疑不定地:“这怎么了?”
灵王没口。
倒那两个小童子回答道:“一定宿大人的南窗下出异动了。”
有那么一瞬,储看见灵王轻敲腿侧的剑停了,身体朝某个向动了一下。那反应,就像一种生俱来的本能。
但却没有抬脚,只静立片刻又回过身来。
小童子抱着拂尘,脆生生地:“大人不去南窗下瞧一瞧吗?”
灵王这才口,乌行雪如出一辙的嗓音轻声道:“不了,宿大人自有办法。”
储在旁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怪异,又有些别扭。
就好像刚睁眼时所见的那个灵王,只一层浮影。看得越久越觉得,这灵王身上有家城主浓重的息,却又透着一丝微妙的不同。
就像有两种东西在这具躯壳里矛盾对撞着,左右着灵王的举动和反应。所以这位灵王时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