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看的时候,泽希就拿出抹布擦拭要卖的东西,不闲着,嘴角总也噙着沁人心脾的笑,像微风,让人很舒服。
程余远远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孩,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个怎样的恶魔。
前几天,他得到自己那几个同伴的消息,他们把泽希给他们的金粉全用光了,起初是脚痒,脚臭,没太在意,到后来,脚上开始气泡,发浓,最后皮肤溃烂,生不如死,没有任何方法能治好。
他们想起烧了泽希给的契约书,能治好病,泽希和他们说过,那是唯一一次机会。
有几个人烧了纸,果然病情缓解了,但还有一个人烧了纸,却还是死了,因为全身起脓溃烂,难受得自杀了。
起初,他们觉得那契约书里写的内容很可笑,像是过家家,但真的看到了惩罚后,他们都怕了,泽希给的金粉是不敢用了,就算用了,买回来的东西也不敢碰。
他们都在找泽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泽希就在洛城,在一个不大起眼的角落,摆摊买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赚着小本生意。
“看什么?泽希啊,这孩子就这样,没一点钱,就没安全感一样,我带她出来后,她就一直想办法赚钱,也很能省钱。”
“省钱?”程余感觉好笑,泽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袋的金粉分给他们,泽希能穷到哪里?省钱这一词,还真是和这小孩子格格不入呢。
程余这么想着,下一秒就见一个大妈满意的捡起泽希摊子上的一件绣品。
“这针线缝的不错,三千铜钱如何。”
“别开玩笑,这是宫廷双线法绣出来的好东西,在市面上能买到十两银子。”
大妈没想到泽希也是识货的,愣了愣,想着自己捡漏可能不能捡太便宜了,咬咬牙道:“那能比吗?那是宫里主子用过的东西,沾着福气,六千铜币如何?”
“你这样说不对,哪有没用过的东西比用过的东西贵的道理,五两银子,没商量。”
“五两银子?小孩子家家的口气还挺狂,五两银子是不可能的,”大妈这么说着,但拽着绣品的手却越来越紧,这上面绣的鸟精致,就算不是用宫里独特的手法绣出来,也要一两银子,要是这绣品能给哪位宫里的主子看上,这钱可就能翻几倍,但她现在没那么多钱。
“二两银子,在多可没有了。”大妈狠狠心道,她其实想过要不要抢了这孩子的绣品,但一想到万一上面人瞧上了这刺绣的好手,想引荐,自己又把和泽希的关系搞僵了,她一定会欲哭无泪。
因为自己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最后那位绣娘成了皇上身边的雪妃,而自己却要背井离乡,来到洛城,好在雪妃死了。
“你是要去北方吗?你背包里应该有很多的信封和空白的纸张吧,帮我送几封信,这绣品就买给你,还有这条,是我最新绣的,等你到紫禁城的时候,紫禁城的樱花应该开了,这绣品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说不定能买个好价钱。”
大妈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天上就掉大漏了,她欢喜的连忙应下。
泽希接过信封和纸,对着躲在角落观察泽希很久了的程余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程余沉默片刻,还是从角落出了来。
“我想借你的笔墨一用,你的乾坤袋里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