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长安看了眼宰相,匆匆行了一个礼道:“如果宰相没有什么事,长安告辞。”
“为什么你要在宴会上念那篇文章?”宰相捏住了徐长安的手,冷冷的道。
如果徐长安不念那首诗,就不会被皇上看中,选为新任皇子先生。
“宰相大人,我念我写的文章,应该不需要经过宰相大人的同意吧?”徐长安甩开宰相的手,不卑不亢的直视宰相的眼睛道。
宰相望着徐长安,噗呲一声笑了,“当然,你写的诗,如何处理都是你的事,能得到这个身份也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但你要是插脚你不该管的事,被人害的尸骨无存,死在万葬岗,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宰相拍了拍徐长安的肩膀。
徐长安垂眸,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他道:“谢宰相提醒,不劳宰相关心。”
转头离开。
宰相不希望他卷进皇位之争,但当他在宴会上默念那首诗,名声大燥,被皇帝选任为皇子先生后,便在没有回头路了。
有人需要他这么做,帮他们扶持他们想扶持的继承人,而他也需要这个身份地位,去完成他自己想做的事。
徐长安离开皇宫,并没有回家,而是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巷口,一个用黑布捂着容貌的老妪问他,“你看到十皇子了吗?”怕徐长安不知道是谁,她又补充道,“淑妃的孩子。”
“看到了。”
老妪脸色一喜,压低声音道:“他处境如何?”
“不清楚。”
老妪听到这回答,有些不悦,“什么叫不清楚。”
“十四日前,雪妃之子无故染了风寒暴毙,他被移送出寒冰塔,被长公主收留,一同养在皇后膝下,与四皇子关系微妙。”徐长安道。
之所以说,泽希和四皇子关系微妙,是因为徐长安发现,四皇子顾瑾辰年纪不大,但心智却远超他的其他兄弟,心思深沉,他把那种自己不想要皇位,但自己不得已必须要争夺皇位,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的处境在行为举止上描述的淋淋尽职,基本上骗过了所有人。
但教了顾瑾辰一个月,他发现顾瑾辰所看的闲书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闲书,而是最新在市面上流行的文章,其中涉及甚广。
固然有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但其中也有各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比如前不久的龚州大旱,朝廷放粮数千旦米,但还是有数千人饿死,有人经过龚州,发现到处都是被饿的瘦骨嶙峋,眼睛冒绿光的人。
虽然闲书中夸张的描述了,这些人太饿,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吃的桥段。
但前面的事件确有其事。
这件事徐长安也知道,至于为什么皇宫里少有人聊起这件事,是因为同一时间,匈奴来袭,朝廷出兵打匈奴,激烈热血,屡战屡胜,为此还讨论了不止一次要像匈奴夺取多少供奉,才可以停战。
但这件事,在顾瑾辰所看的闲书里,却有另一层描述。
大战时,那些杵在边际线上的两国百姓们无可奈何的处境,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还是轻的,妻儿被拐去当人质,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一个平安百姓崩溃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