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飞絮乱,海棠舞漫漫。
阿酒四岁多的时候,阿娇两岁了。
从阿娇过一岁生辰开始,南灼华就带他去神凰境地渡凤劫,好在阿娇很坚强,每次凤劫都平安渡过。
到阿娇会走路说话的时候,云染月就让他学习朝政事物,恨不得立马把神域交给他管理,他和南灼华可以过两人的日子。
阿娇的性子和云染月很像,都是冷清薄凉之人,父子俩的关系正如南灼华所想,很是不融洽。
阿娇前世是君挽歌的时候,跟云染月就很合不来,如今投胎做他儿子,依旧是针锋相对。
只要是每次云染月和南灼华想要亲热的时候,阿娇都会来插一脚,非得粘着南灼华亲亲抱抱,对于小儿子的撒娇软语,南灼华自然是没什么抵抗力。
每次云染月的脸色都结着一层冰霜,次日会给阿娇安排很多学习的事物,即便这样,阿娇还是跟他作对,倔强不服的模样像极了南灼华小时候。
如前世那般,阿娇还是很讨厌这个乳名,除了娘亲和姐姐,谁都不能喊这个名字,谁要是喊他“阿娇,”小脸说翻就翻。
以他跟云染月水火不容的关系,云染月更是叫不得。
知道阿娇性子傲娇,云染月也不去触碰他这块逆鳞,每次喊他都是直呼他的大名“云诺歌。”
阿酒如今是四岁多了,正是调皮爱玩的年纪,偌大的遥华宫已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她总是隔三差五的溜出宫去外面玩儿。
这两年间,觅言和清羽已经生下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清吟,因为觅言以前的名字唤“吟吟。”
如今清吟还不到一岁,南灼华心疼清吟还小,便让觅言安心照顾她,这样一来,阿酒就没有照看了,南灼华选了几个宫人照顾着她,但几个宫人都看不住她。
阿酒整日和他们躲猫猫。
时间长了,南灼华对女儿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便她怎么玩儿,反正以她的性子,很少有人能欺负的了她。
阿酒在宫外玩的时间长了,便开始觉得无聊,某日,她心血来潮,去了玉棠山玩儿。
她想看看神域最漂亮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想和山上那位给她起名字的“老爷爷”聊聊天。
玉棠山的竹亭下,玉九卿席地而卧,旁边放着几个空酒坛,微风飘然,漫天海棠飞舞。
忽而,周围的风静止一瞬,海棠花悬在半空中。
玉九卿掀开桃花眼,醉眼迷离,潋滟了一方海棠。
“啧,敢闯玉棠山,胆子大的很呢。”
嗓子被酒醺的微哑,他起身,一袭绯衣迤逦曳地,卷起漫漫海棠纷飞。
身影一晃,玉九卿立马消失在原地。
山脚下,到处都是海棠树,穿着红色裙子的阿酒在树下穿梭,艳红的海棠花瓣簌簌下落,与她一身红衣相辉交映。
阿酒在无数棵海棠树下跑来跑去,累的额头上都溢出汗珠,可她怎么都出不来这片海棠树林。
最后阿酒累的坐在地上,撇着小嘴几分忧伤。
她想着,若是从这里出不来,她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若是娘亲和爹爹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找到这里。
想着可能再也见不到娘亲和爹爹还有小弟弟了,阿酒满脸惆怅,小嘴里自言自语嘟囔着:“我还没长大,我还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还舍不得爹爹和娘亲还有阿娇,我还不想死。”
她盘着小腿坐在地上,小手托着腮百无聊赖,抓起地上的海棠花往嘴里塞了几瓣,慢慢嚼着,有点甜,味道还不错。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阿酒就捡起地上的海棠花吃了起来,一时也忘了难过。
“好吃吗?”
徐徐悦耳的声音,伴着风吹淡淡轻缓。
阿酒呆愣的坐在地上,狐狸眼张望着周围,看看是谁在说话。
风袭过,卷起地上的花瓣,玉九卿落到面前。